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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有點擔心。最近小爸的心情相當不好，會不會是哮喘又發作了？每天早晨出門前，他都不忘翻開小爸的公文包，看看藥有沒有放在裡面。

事實證明，李默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李木魚的慡約正事因為哮喘發作。索性並不嚴重，有藥在身邊，當學校老師把他送到醫院時，他的症狀已經緩解了許多。

檢查完，時間尚早，他想去學校接李默吃飯，卻意外地在醫院門診大樓裡碰到了孫少晏，以及偎在他身旁、額頭上纏著碰帶的陌生女人。

孫少晏看到他，臉色明顯一變。李木魚皺皺眉，面無表情地走廊過去。

&ldo;少晏，很久不見，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rdo;

&ldo;你怎麼在這裡？&rdo;孫少晏不著痕跡地推開馮丹，淡淡地道。

&ldo;拿點藥。你陪親戚來看病？&rdo;李木魚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在說到&ldo;親戚&rdo;二字時，語速有意放緩。

馮丹察覺到二人之間悄然瀰漫開來的火藥味，於是發放地介面道：&ldo;你好，我叫馮丹。&rdo;

李木魚沒理會她，在跟孫少晏的眼神交流中，目光裡多了幾許不加掩飾的銳利和嘲諷，&ldo;原來不是親戚，我還以為又是你老家來的表妹。&rdo;

孫少晏眯起眼睛，口氣相當不善，&ldo;她是故友的妹妹，親人都不再本地。&rdo;

馮丹一聽，嘟起嘴，大大的杏眼裡登時水霧瀰漫，看起來委屈不已。

李木魚漫不經心地掃了她一眼，嗤笑道：&ldo;是嗎？看來你這位故友跟你的關係實在是非同一般，連妹妹都對你如此依賴。&rdo;

&ldo;這些與你無關。&rdo;

&ldo;當然，我對你故友的妹妹一點都不感興趣。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晚上倒是想約你妹妹共進晚餐。&rdo;

孫少晏的臉色驀然下沉，&ldo;馮丹你自己回去，我跟他有事情要談。&rdo;

&ldo;少晏哥，我？&rdo;

&ldo;回去！&rdo;

黑色奧迪，藍色凌志，一前一後進來儷池私人會所的停車場。兩人都是這裡的會員，迎賓小姐彬彬有禮地詢問了他們需要的服務後，引著他們來到了寧靜閒適的江南雅舍。

二人臨窗而坐。

初冬的陽關透過紅木窗格灑在室內的青石地面上，散著些許微涼的冷意。李木魚遣走了準備烹茶的茶藝師，脫下西裝外套，捲起襯衫袖子，拿起小爐上燒開的熱水燙洗著茶具。

一連串嫻熟的動作下來，幽靜的雅舍裡飄起了淡淡的茶香。碧色的液體緩緩注入精緻的紫砂茶盅，他端起一盅遞給對面之人。

孫少晏接過，輕啜。溫熱入腹，寒氣漸散，臉色亦不複方才的清冷。他放下茶盅，打破沉默，道：&ldo;有些事情總是要坐下來談清楚的。&rdo;

李木魚笑，飲盡杯中茶之後，緩緩介面，&ldo;有些事情，恐怕是說不清楚的。&rdo;

孫少晏顯然並不贊同他這種說法，挑眉道：&ldo;那是因為你還沒有徹底放棄。&rdo;

李木魚淡然自若地搖搖頭，&ldo;我只是不喜歡強求。在你我這場仗中，沒有輸家，亦沒有贏家，所以談不上誰放棄了，誰得到了。&rdo;

&ldo;我不是來跟你參禪的。&rdo;

&ldo;那我們就換一種更通俗的談話方式好了。我想，今天你陪故友的妹妹去醫院這件事，小冬一定不知道。&rdo;

孫少晏面色僵了僵，習慣性地想點菸，卻發現煙忘在車上。

&ldo;小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