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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額頭那,總有頭髮滑滑地往下掉。
路長川食指勾著髮絲往帽子裡抿,指腹一遍又一遍擦過楚心額頭。
楚心臉漸漸熱起來,分不清是他手指燙還是自己臉燙。
她開口,掩飾尷尬:「你到底會不會啊。」
路長川聲音放低,嘀咕著:「不是我的事,是它們不聽話。」
好不容易把帽子戴好,路長川暗自轉過身,深深地呼了口氣,壓住胸中燥熱。指尖還留有細膩溫滑的觸感,他下意識輕輕摩挲手指。
楚心也轉過身,深呼吸,思緒回到黃油上,命令道:「先把手洗了。」
「為什麼?我不洗。」路長川條件反射似的反駁道,「我又不嫌你髒。」
楚心震驚地看向他,差點把手裡的黃油扔他臉上。
「你在想什麼,什麼髒不髒?叫你洗手來做餅乾!」楚心無語,忍不住問,「你說你這人,智商到底是高還是低啊,那麼厚的書幾天能背下來,人話聽不懂。」
路長川撇撇嘴,不情不願地洗過手。
對於這個數次挑戰失敗的曲奇餅乾,路長川心有餘悸的同時,免不了好奇,到底自己哪步做的不對了。
「停,黃油打過頭了。」
「過了?這就過了?剛才不是說沒打夠嗎?」
「對啊,剛才沒打夠,這次打過了。」
「看著沒什麼區別啊。」
「怎麼沒有,這個紋路更粗更密。」
路長川皺眉歪頭去看,行吧,是比剛才粗了些,但也就一點點吧。
擠麵糊時,就聽楚心一個人在說話。
「小了。」
「大了。」
「間隔不夠,等下烤時會連上的。」
「間隔太大了,一盤才能烤幾個,沒效率。」
路長川強忍心中暴躁,反覆提醒自己,是他非要學的。
個把小時後,總算有一盤成功的進了烤箱。
楚心和路長川同時長出一口氣。
累,比學習和工作累多了。
路長川靠著料理臺,說:「這麼幾塊小餅乾,規矩還真多。」
楚心摘下手套,彎唇:「甜品集合了科學與藝術,製作過程要極為精準,但成品卻有張揚的美,上桌後,讓人胃口重開。對工藝的追求,是一個好甜品師該有的態度。」
她側頭看向路長川:「不喜歡製作甜品的人,是不會理解其中樂趣的,只會覺得麻煩。所以,你真的喜歡在這裡學做點心嗎?」
「不啊……」路長川說話一向直,聽見楚心問,順嘴就說了,才說了兩個字就反應過來,找補道,「都說了,我是想創業才學的。」
楚心聳聳肩。你說怎樣就怎樣吧。
叮咚一聲,烤好了。
從玻璃窗外就能看到曲奇紋路清晰,這是路長川做的最成功的餅乾,頓時成就感爆棚。
不等楚心吩咐,他已經戴上棉手套,取出烤盤放到桌上,摘了手套就去拿。
楚心習慣性地抬手要拍。
路長川捱了兩下,有了經驗。見她的手從同樣角度以同樣姿勢過來,就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他停住取餅乾的動作,反手一擒,動作極快,一把抓住楚心的手,牢牢攥住。
楚心揚眉看過去,下意識抽手,沒抽動。
路長川握著她的手,抿唇,眼睛閃了閃,身體向她傾斜,低聲說:「第三次了,除了我爺爺,沒人敢打我。」
楚心往後避了避,不自在地說:「什麼打你,只是提醒一下,剛出爐時是軟的,要放涼才會變酥脆。」
「是嗎……」路長川進一步傾身,「提醒別人,可以用說的,幹嘛非要動手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