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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瓦店老闆來了,卻是不送都不行那種人,見他只挑了三樣,便道:「叔還替我捨不得了咋的?!」說罷把三個先放上板車,又去挑了好幾個砂鍋,瓶瓶罐罐的挑了十來個,堆滿了一板車。
鄧智林是目瞪口呆,再加哭笑不得。他可真是遇到了一個實在人!
「老闆貴姓?一定要認識一下,以後能來往,就沖兄弟這麼客氣,也得認識一下。」鄧智林笑道。
「免貴姓孫,我叫孫宏坤,家裡世代燒窯,窯在城外,除了燒瓦以外,還有壇罐啥的,或是砂鍋,另外,也燒青磚。」孫宏坤笑道:「也是以前祖輩積德,積蓄了銀財以後就買了座荒山,本來是打算用它來種點茶樹或果樹的,也是後代有個依靠和出息的意思,不過也是運氣好,我爺爺那代發現那邊的土特別的好,用來燒砂鍋,制土鍋特別好的,一開始就建個窯燒燒鍋罐啥的賣賣,後來積了點財,就慢慢的建了兩個窯在山腳下了,我孫家子孫都住在那山下,遷到那去了,就指著這窯過日子,算是另起一個村落了,這樣也好,燒窯要人,也累,又要開山,又要挖土啥的,不過這個好賣,除了我在留谷縣有這個鋪子外,我的叔伯他們在府城也有鋪子,我估計著這山還能燒個兩三代,不過這麼多年也夠全村的人攢些錢財了,將來啊,在城裡買院子,鋪子,在鄉下呢,買些地,也夠子孫傳下去了,叔也別笑話我,咱這大老粗,也就這點出息了,就圖個能傳子孫的祖業,說自己享受,還真沒有……」
鄧智林感慨的笑道:「都一樣,都是為了子孫後代。」
中國人嘛,就是這樣的,真正的只顧自己享受的,到底是少數。大多數,不管是有錢的,沒錢的,都是如此。有錢的,積祖產傳後,沒錢的,也要給娶媳婦,蓋新房子,就這麼一代代的傳著,積累著,然後一個長長的時間的流動的長河,是華夏文明。
「關叔以後經過我那,到我那坐坐喝茶,」孫宏坤是真箇開朗又實在的人,道:「要是城裡呆煩了,到我孫家窯上去瞅瞅,看看熱鬧?!」
「行啊,」鄧智林笑道:「只是這個,我總佔你便宜,多不好?!」
「沒啥,」孫宏坤小聲的道:「我也不瞞叔,因是自家的窯土,不用本錢,因此這些瓦缸啊只是破些工罷了,不值個什麼,一直叫叔道謝,倒不好意思的。你看他們的店輔,就貴多了,因為他們要麼是沒窯沒土,都是一層層的從別人手上弄來的,當然本錢就上來了,要麼只有窯沒有土,還得花錢買土,這留谷縣,只我家店裡的東西實在,但也不好弄壞了行規,不能賣太便宜,不然,可就混不下去嘍……」
孫宏坤還真是話癆,一面吩咐小二看店,一面推了板車就送鄧智林回家,一面小聲的笑道:「木材店老闆姓湯,名應吉,他也是個實在人,要是那等奸猾的,我也不與他來往,他生意做的大,就是因為人豁達,才做的大,這眼界啊,不只在這留谷縣周邊,在府城也有鋪面兒,更是常自己下鄉收木料,或是到處找貨源,其它木材店,也就頂多算批發商,這一層一層的弄下來,成本比老湯家的東西可貴多了,老湯家的木材,你可放心,包管價不貴,料還好,絕不坑人!」
鄧智林聽了挺感慨的,道:「我這運氣算好,正好走進湯老闆家的店了。」
孫宏坤聽了也笑,道:「可不是,叔啊,湯老闆是真好人,因與我來往的多,一般去他家的生意,他都介紹到我那去,叔也看到了,我家這店鋪,偏,還在巷子深處,一般尋常人也找不著,這酒香也怕巷子深吶,若不是孫老闆,我這還得另花錢買鋪面,要我說,買東西還是多比幾家,弄那些太好的店鋪也沒必要,東西不愁賣就行了……」
鄧智林道:「你家這鋪面確實太深了點,若不是湯老闆介紹,我也懶得進去。」
孫宏坤便笑道:「老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