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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筆一停,鄧智林都笑道:「好字!濃墨飽滿,一氣呵成。山長在書法的造詣令人嘆為觀止,開涵,你一定要好好學學,這個拿回家放屋裡,時不時的抬頭一看,既可激勵自己心志,又可以學學筆法。以後一定要好好學習。不可愧對恩師今日之望!」
關開涵想笑,忍住了,恭敬的道:「是。」
山長被捧的哈哈大笑,對鄧智林也刮目相看,道:「關兄也知書法?!」
這稱呼直接改為關兄了,而對關開涵與鄧智林說的恩師二字,也沒有反駁,甚至稱呼都變成開涵二字了。
而這一切,似乎是順理成章 。
因為,直接認山長為恩師,與隔著師者,被預設為書院的學生,這一點是完全不一樣的。
而山長並無拒絕的意思,這就算是恩師了。
山長似乎對他們父子也略有些欣賞的意思。
早就聽聞說是個屠夫之家,屠夫之子,本以為多少有些市儈氣,不料,竟然還懂些文雅之道。也是因為對他們期望並不高,此時才會驚喜,若本是清流人家,這巴巴的送宣紙上來,他也未必如此能讓人攀附,蹬鼻子上來。
鄧智林笑道:「略會欣賞,可是寫的不好。我說的話糙,然而理是這麼個理,這欣賞字,與吃食物一樣,欣賞書法的人未必寫的好,而美食家,也未必做得好飯菜,是不是這個理?!」
山長想笑,聽著像是歪理,但也靠譜,便有了些趣味,笑道:「關兄來題一筆,我觀評一二,便知好不好?!」
「這可真是難煞我了,」鄧智林道:「我本是粗人,這寫出來的字,先別說好不好,只第一筆,就給人一種市井之氣,市儈之氣,這怎麼好獻醜的?!不行不行,我這不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魯班面前賣弄才藝嗎?!別白白的糟蹋了紙……」
山長卻笑,道:「便是有市井之氣,也自有一番底蘊的生活氣息。關兄可別拒絕,寫一副字,我自知之!」
鄧智林沒料到把自己給坑進去了,他的手心出汗啊,在尋思著這到底是想看他出醜呢,還是真的對他有欣賞之心呢?!
算了,閉著眼睛寫便是。
鄧智林道:「那我就獻醜了,字不好,山長可別笑話我。」
山長讓到一邊,捋著鬍鬚,興致勃勃的樣子。
鄧智林眼一閉,一睜,拿出以前高管的氣度來,提筆,提氣,寫下四個字:積善之家。
寫完了,山長倒是略感意外,字倒是中規中矩,然而,這字中卻有一股豪氣豁達之態。山長笑道:「關兄真會謙虛,開涵吶,以後你要好好練字了,你父親的字都如此的好,若是你的字上不來,可就說不過去了……」
「……」關開涵應了一聲是,掃了一眼鄧智林寫的字,也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山長道:「可惜啊,關兄這字,若是早年能在學業上精進,如今未必不能自成一家,可惜了這身骨,與屠輩為伍。」
鄧智林汗顏,現在是想火速的離開,連道不敢不敢,又謙虛的說了,家業所致,沒辦法的事。然後又說了得回家去修房子的事,巴不得立即回去。
山長雖然不得不放他,然而卻對關開涵親近了不少,笑道:「關兄要回,開涵且先留下。」
關開涵壓力山大,總感覺這老頭兒的表現,讓山長對自己寄與了不少不切實際的期望。
鄧智林道:「行,開涵先留下,我得先回了。」
一面往外退,一面笑道:「恩師在上,我這兒子,也是給恩師當兒子使的,只管吩咐他便是。」
若是旁人說了這粗話,包管山長心裡不高興,不僅嫌人粗鄙,還要罵他舔不知恥的套近乎說什麼恩師,兒子的。
可是山長卻並無反感,反而深以為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