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副相(為盟主“定庸”加更)(第1/2 頁)
太平坊西臨西湖,南接吳山,歌舞興盛。
如今賈似道的府邸便坐落於此。
兩更天時,賈似道聽得屋外有婢子急喚,遂披衣而起,步入大堂。
“何事?”
龜鶴莆忙上前一步,道:“阿郎要找的那隻蛐蛐……李瑕,有訊息了,因阿郎說過此事要立刻報,故而驚擾……”
“說。”
“是,近兩個時辰前,他殺了左相手底下的鐘希磬。”
賈似道抬眼一瞥,道:“說仔細。”
“是。”龜鶴莆道:“在城北梅家橋附近發現的屍體,連身邊的親隨也死了,鍾希磬中三處刀傷,隨身物件都不見了。因屍體旁留了四個血字‘我非餘玠’,故而小人斷定乃李瑕所為。”
聽到這裡,賈似道臉上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龜鶴莆又道:“此案本是臨安府處置,但不到一個時辰,左相府已派人接手,之後更多訊息小人並未打探到。但,李瑕與聶仲由一起通敵叛國的罪名是定下了。”
“人呢?”
龜鶴莆應道:“還不知道,看這情形勢,只怕他很快會落在左相手中。”
賈似道端起一杯茶,沉吟著,緩緩道:“可知李瑕為何殺人留字?”
“許是為了……將事情挑明、擺開旗鼓與左相叫陣?”
龜鶴莆說到這裡,有些遲疑著,又道:“但,一隻小小的蛐蛐,也敢在大公雞面前如此放肆,未免過於囂張了。”
賈似道放下茶杯,似嫌它無味,道:“去吩咐廚房備些酒菜,再讓後院的舞姬起來兩個,準備一下。”
“是。”
龜鶴莆應下,交代了,垂手等待賈似道繼續吩咐。
但等了半天,再一抬眼,只見賈似道正捧著一本書湊在燭光下看著。
“阿郎?”
“哦,大門外等著,李瑕來了便帶進來。”
龜鶴莆一愣。
他向來知道自家阿郎了得,但又覺得李瑕不可能來,忍不住問道:“阿郎怎知李瑕會來?”
賈似道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隨口道:“丁大全、謝方叔要害他,程元鳳保不了他。不來找我,他能找誰?”
“可這……”
“只看‘我非餘玠’四字,可知他已摸清了朝中局勢,去迎。”
“是。”
龜鶴莆在月色下走過前庭,在門外站定,心中猶覺不可思議。
然而,他站了不多久,只見一個頎長的身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
李瑕穿過前庭,庭院很漂亮。
蛐蛐的叫聲始終不停,伴隨著隱隱來自西湖上的笙歌。
步入大堂,李瑕目光看向了賈似道,很明顯地感覺到對方與程元鳳的不同。
賈似道時年不過四十三歲,任端明殿學士、參知政事、加同知樞密院事,在宰執當中顯得極為年輕。
他比程元鳳多了幾分俊朗,銳利,以及……少年氣。
說“少年氣”或許有些奇怪,但賈似道給李瑕的感覺便是這樣。
人到了不惑之年,難免會沉澱出滄桑之態,賈似道沒有滄桑,他依舊自信、且昂揚。
李瑕看著他的同時,他也在看著李瑕。
李瑕沒有迴避他的眼神,目光坦然相迎。
“你和我很像。”賈似道微微一笑,抬手一指,道:“坐,你站得太直,看著累。”
李瑕坐了,卻未開口。
“我是務實之人,沒功夫耽擱,也懶得故作深沉,就開門見山了……但你別這般盯著我,年輕人懂點規矩。”
李瑕終於轉過目光,依舊沒說話。
他似乎因為賈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