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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遊玩,諸鶴沒穿自己平日裡最多用的官服,只隨意配了件白衫,纖細的身影向前走去,越遠越顯得單薄。
果攤前還有不少人在挑揀水果,攤旁的涼茶鋪生意看上去也很不錯。
諸鶴並沒有修煉出挑選水果的技能,只好隨意撿了幾個看上去又大又靚的橘子,又來了兩香蕉蘋果,正要付錢,胸口剎那間猛地一疼。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疼法。
像是有人扯著心臟奮力向兩邊撕開,沒能成功,於是劇痛一瞬便從發源地散播至五臟六腑,疼得諸鶴險些倒在地上。
血色頓時從諸鶴的唇上褪了下去,只可惜遮著的面容無法看清。
果攤的店家只能看到面前一雙眼睛十分漂亮的客人眉宇間緊緊的縮住,躬起身,手中的水果像是沒拿穩一下子散開,重新又落回了果籃裡。
那個客人像是要穩住身形,掩在白衣下的手攀了下攤沿。
店家不小心看了眼,只覺得五根手指像白玉似的,大抵是哪家富庶公子,從未吃過一點苦頭。
後面還有客人等著挑選,店家要做生意,只得看看諸鶴:「客官,您這……水果還要嗎?」
諸鶴硬生生的撐著攤邊的桌沿挨過了第一波劇痛,煞白著臉喘了口氣,還未說話,便急匆匆的直接轉了身,從擁擠的人群中饒了出去,轉眼便不見了蹤影。
店家有些憂心,向外多看幾眼,沒找到方才的客官,卻見一名身形頎長的女子從人群外走了進來。
那女子容貌綺麗,眼眉如波:「老闆,敢問方才那位覆著半面的公子去了何處?」
見女子似是異族,店家心中警惕:「您與那位公子……」
「他是奴家夫郎。」
女子盈盈一笑,重又道,「我們是燕都人士,才新婚不久。」
店家忙著生意,沒再質疑,向女子指了個方向,隨口道:「往那邊去了,不過我看他身體似乎不大舒服,您還是快去看看。」
最初的劇痛過去之後,內裡的撕裂感逐漸演變成了一種啃食般的鈍痛,一點點從神經蔓延開來。
大顆大顆的冷汗從諸鶴額際滾落開來,諸鶴只來得及堪堪避開人群,還沒能走得太遠,便發現自己身形一縮,眼前的樹木瞬間變得無比高大。
他神色一慌,下意識想低頭看看,沒能站穩,一個前滾翻——便發現自己像個嫩黃色毛絨糰子似的咕溜溜竄出去了好大一截。
諸鶴:「……」
圓溜溜蓬鬆鬆的小鶴崽都沒來得及反應,連滾帶爬的忽閃著兩隻小翅膀從草坑裡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甚至沒顧得上給自己梳梳毛,便見迎面一名農戶趕著一群昂首闊步的大鴨子朝自己「嘎嘎嘎」的沖了過來。
諸鶴:「!!!」
小鶴崽努力撲騰了兩下翅膀,卻發現不知是不是由於自己本身的身體出了狀況被迫回到原形的原因,它的體力遠沒有以前那樣好,就連體內那種蟻噬感都仍然存在,只是比方才稍微輕了一些。
事發突發,諸鶴弄不明白原因,也沒時間弄明白。
田埂間的草長得比諸鶴都高,雛鶴的身影完全被淹沒在草中,隱約只能看見嫩黃色的一小團絨球。
諸鶴遙遙望見順著人群找過來的喀顏爾,趕忙移開了目光。
鶴鶴今天就是被大鴨子踩死!餓死!渴死!也絕不會讓這副笨模樣暴露出去!更不能讓小美人看到!
小鶴崽的身板在草叢裡挺得梆硬,昂首挺胸的對搖擺著向前的一群大鴨子和農戶發出警告的「啾啾」聲。
農戶著實沒注意到草叢裡的毛絨團,趕著鴨子呼啦啦的往前飛跑。
諸鶴被擠得東倒西歪,晃晃悠悠。
眼瞧著這群該死的大鴨子終於要走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