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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鶴剛計算好了怎麼報復,心情總算好了些:「月奴帶回來的,怎麼,子央吃醋了?」
晏榕:「……」
晏榕還沒來得及搖頭。
諸鶴便又道:「放心,皇叔心中唯有子央一人,不會給你找皇嬸的。」
晏榕:「……」
兩人相處這麼久,晏榕自知辯駁也無濟於事,索性不再說話,隨諸鶴去了。
雖然諸鶴在民間的風評已經差到不能更差,但市井之間依然知曉攝政王極愛木槿。
傳聞中燕都的氣候其實不適宜木槿生長,因此幾十年前並沒有木槿栽種。
還是先帝為了當年尚且年歲未到及冠的攝政王特意從江北進了一批木槿花種,又找了專門的花匠,這才在後山為諸鶴種出了一片木槿園。
不知晏榕是特意來看過,還是每年都如此,山上的木槿的確開的正盛。
粉白的花朵一簇簇迎風搖曳,連鮮翠欲滴的葉片都被花匠擦拭得乾乾淨淨,纖塵不染。
諸鶴突然想起,在自己騙吃騙喝的野生動物園裡,也有這麼一大片瀲灩的木槿花,他曾經還偷偷趁著夜色去啄禿過好幾叢。
時光流轉,花朵恆久,改變的只是他——是時間,從他一隻美貌優雅漂亮卓越人見人愛的大玄鶴,變成了一隻嫩黃嫩黃只會撲騰的小雛鶴。
這是什麼人間疾苦!
讓鶴傷悲!
諸鶴彎腰,悲憤的折了一朵最為嬌艷的木槿,四周瞧瞧,抬手戴在了站在自己身側晏榕的耳朵旁。
晏榕:「……」
晏榕自然看到諸鶴又做了什麼壞事,無奈道:「皇叔。」
諸鶴笑盈盈的幫晏榕調了調花朵的位置:「不錯,阿榕果真以貌冠天下,比這木槿還要絕上幾分。」
說普通的男子以貌取勝尚且不算好話,更何況晏榕太子甚為,以色侍人,更是難聽。
晏榕眼底的恨意一閃即逝,輕輕嘆口氣,將耳畔的木槿摘了下來。
正待開口,卻聽木槿園外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隨即似乎有女子的哀叫,夾雜著侍衛淋漓的呵斥。
「擅闖皇家園林乃是死罪,速速羈押稟告攝政王!」
「快抓住她!今日攝政王與太子一併遊園,要是撞上可就麻煩大了!」
諸鶴:「……」
二人已經走到木槿園門口,距那聲音不過門內門外之遙。
諸鶴走出門去,一名女子被十幾名侍衛摁在地上,臉都蹭破了皮,看上去著實有幾分可憐。
晏榕隨諸鶴一併出來:「這是怎麼回事?」
侍衛們看見來人,剎時變了臉色,齊齊跪道:「攝政王,太子殿下,此女子不知如何闖進皇家後山,已被屬下抓捕,請攝政王發落!」
攝政王:「……」
諸鶴垂眼,那名女子身上的衣衫已經破得不成樣子,卻依稀可見衣料並不是尋常粗布,大片沾滿灰土的面板露在外面,也不知是自己摔得還是被侍衛弄的。
她嘴被堵著,還在不斷掙扎。
諸鶴道:「把她嘴裡的布取了,本王聽聽要說什麼。」
侍衛一臉菜色,只得將那團布拿了出來。
那女子甫一自由,便鐺鐺幾聲對諸鶴磕了幾個響頭,直磕得前額鮮血淋漓,才嘶聲道:「攝政王!民女是江北一紡織店主的女兒,如今江北連年饑荒,瘟疫橫行,家父家母久居病榻,無水無米,馬上就……」
她哽咽聲聲,淚水便撲簌簌的從眼眶落進泥土中,「小女實不忍見生身父母就如此……就如此……因此才奔波上千裡,從相鄰山川挖出一地下小道。求求攝政王!求求太子殿下!求你們開倉放糧!救救江北老百姓!」
諸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