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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諸鶴將自己剛剛喝過的茶盞遞了過去——
只遞到一半,便被晏榕劈手打落在地。
晏榕的神色陰晦,毫無誠意的道歉:「皇叔,孤手滑了。」
說罷。
晏榕親自倒了一杯,塞進了鄔玉手裡。
鄔玉一飲而盡,揚手丟了杯子,便朝諸鶴俯身下來。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鄔玉身上帶著種淡淡的草藥味,像是因為許久浸泡沾染上的氣息。
就在即將唇畔交吻時。
諸鶴彎唇一笑,像逗貓似的伸出手,將人推離了自己身邊:「三王子帶來的藥果真不同凡響,本王甚喜。」
時間的推移讓藥效變得愈發難耐。
鄔玉連眼角都紅了起來:「王上這是什麼意思?」
諸鶴起身,悠然道:「三王子,按大曆的規矩,你該稱本王為攝政王。」
鄔玉想追上去,但渾身卻又熱又燥。
他剛才喝下的量,按道理說應該不會這般無法忍耐。
為免當庭失控,鄔玉生生頓住了動作:「攝政王……是反悔了?」
避帝王忌諱,攝政王的官袍以黑為底,江川湖海為景,上繡六條黃金遊龍。
此刻。
諸鶴纖細修長的手指從黑色的袍袖裡探出,輕佻的點了點鄔玉的唇,狡黠道:「三王子殿下錯了。你自己想想,本王有答應過你什麼嗎?」
鄔玉周身滾燙,貼上來的手指卻像是毫無溫度。
一觸即離。
他下意識想重新佔有,卻被身後的晏榕在左右肩上各點兩下,定在了原地。
玩夠了的諸鶴準備功成身退,才直起身,便被拉住了衣袖。
這時候還能拉他衣袖的顯然不會是已經雙目赤紅的鄔玉。
諸鶴漫不經心的偏過頭:「太子殿下還有何指教?」
晏榕不小心對上諸鶴的視線,又很快移開:「北狄三王子……」
「哦,交給你了,想辦法幫他解決一下。」
諸鶴拽回自己的袖子,隨口道,「還有,來者是客,別趁三王子喝了藥就欺負人,等等趕緊鬆開。你不讓人家動,他在床上怎麼發揮?」
晏榕:「……」
將空間留給潛力股和小太子後,諸鶴快樂的走了。
德莊早已將北狄使團的其他客人交給宮人安頓,候在御書房門外等諸鶴出來:「王爺,現在回去嗎?」
諸鶴還從沒逛過宮裡,他看看天色:「先不急。」
宗帝在位時本就子嗣單薄,駕崩時又親點了無所出的后妃殉葬,這一殉就殉了大半個後宮。
再加上太子晏榕的母妃現在既不能算是皇后,又不是皇太后,因此多半時間都閉門不出,雖然仍然掌管後宮,但統共後宮也就剩下小卒。
現下還沒到晚膳的時辰,宮中顯得空空蕩蕩,倒是御花園的梅花開得正好。
先帝好大喜功,登基以來御花園擴修了整整六倍,不提其中庸脂俗粉,單奇珍異草就種滿了多半個園子。
就算是冬日已深,整個御花園依舊蔥蔥蘢蘢。
梅花同樣不止單一品種,白紅粉三色相融,一看就被悉心的打理。
環境太過幽靜,便連哪怕一絲聲音都能輕易的入耳。
諸鶴仔細聽了一會兒,奇怪道:「德莊,有人在唸經嗎?」
德莊有些茫然,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怯懦的道:「回……回王爺,小的以前,以前聽宮裡的兄弟說過,先帝好像,關了一個和尚在這裡。」
諸鶴:「?」
金屋藏和尚是有什麼特殊的愛好嗎?
大概見諸鶴表情微妙,德莊慌忙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