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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玉微愕,才意識到自己又被話術套了進去。
北狄地處南疆,物資匱乏,縱然北狄男子英勇善戰,富有巫蠱之術,卻也敵不過大曆連年不斷的征伐與鐵蹄。
雖然最終降了,北狄從王上到百姓卻都不認為自己是輸給了大曆皇權。
他們只是輸給了「武神」,大曆鎮國將軍,樓蒼。
鄔玉此次入燕都為質,正是為挾天子以令天下而來。
——只是這位大曆的攝政王,似乎並不像傳言中那般毫無頭腦,僅知殺戮。
鄔玉半晌沒有說話,諸鶴也沒催促。
他隨手從書桌上摸過一本奏疏翻開,純色的裡衣因為動作敞開了些,在燈光中白得刺目。
靜謐的燭火勾勒出他過分姝麗的五官,又在左眼的淚痣上旖旎,最終散在那雙垂下的鴉羽似的眼睫裡。
哪怕在北狄,也鮮少有這般近妖的容色。
只這般看著看著,鄔玉竟覺得整個人都燥熱起來,原本盯著諸鶴手中瓷瓶的視線向上移動,停在了他殷紅的唇上。
那是一雙薄而柔軟的唇,看上去並沒有攻擊力。
男人都是喜愛掠奪的生物,此時又是深夜。
鄔玉沉沉的聲音裡帶上了幾分纏繞不清的曖昧:「就算我在太子身上下了蠱蟲,攝政王不也棋高一招。難不成,您要治玉的罪嗎?」
諸鶴纖細的手指支著下頜,對睡覺的嚮往顯然已經完勝了對鄔玉的樂趣。
他艱難的重新撐起眼皮,將手中的小瓷瓶倒扣在桌上。
一隻血紅色的滾圓蠱蟲便從瓶中爬了出來。
那蠱蟲個頭足有一般蟲類兩三個大,觸角顫動,連看上去頗有幾分可怖。
然而剛一從瓶中出來,它便像怕了諸鶴似的,整隻蟲僵在原地,竟連挪都沒敢挪動一寸。
諸鶴極手賤的從筆架上取了只硬狼毫,將胖蟲翻了幾個滾兒,然後毫不客氣的戳了好幾下肚子。
鄔玉:「……」
眼見著諸鶴又要換背面去戳。
鄔玉著實沒忍住:「攝政王!」
諸鶴筆一丟,似笑非笑道:「三王子瞧著倒挺寶貝這東西。」
鄔玉還沒來得及看桌案上已經被折騰的活像去了半條命的子蠱,體內的母蠱便剜心似的攪動起來。
子母蠱距離越近,感應越強。
幾乎是頃刻間,血色便從鄔玉臉上褪了個一乾二淨,整個人看上去比昏在龍塌上的晏榕還要悽慘。
他端不住那副多情做派,連笑一下都無比勉強,斷斷續續的道:「攝政王……你若是再這般玩下去,玉怕是……不能活著回北狄了。」
不過分秒之間。
鄔玉竟連站都快站不住,扶著桌案向前倒去。
諸鶴將人拽起來,一絲血痕已經順著鄔玉的耳際緩緩溢了出來。
諸鶴:「……」
這人不會就這麼被玩死了吧?!!
那鶴鶴豈不是搞死了一隻原始績優股!?以後沒得玩了!?
人類這麼脆弱嗎?!!
諸鶴驚了,趕緊伸手猛拍鄔玉的臉:「誒不是……醒醒,這蠱蟲……」
鄔玉整個人萎靠著桌案倒了下去。
諸鶴:「……」
鶴鶴心好冷。
鶴鶴看看還能不能再搶救一下。
鄔玉的臉上泛起不正常的灰白,連唇色也透出一種不健康的青,如果不是胸膛還在輕微的起伏,幾乎已經看不出來是不是還活著。
方才只在耳側滲出的血已經蔓延到口鼻,看上去完全一副馬上要不久於人世的模樣。
也許是受鄔玉狀態影響,桌案上那隻不太敢動的血紅色蠱蟲明顯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