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頁(第1/2 頁)
謝謝,鶴鶴怕是享受不到了。
晏榕柔聲道:「孤想要皇叔每日都能好好吃飯,休息,按時吃藥。皇叔能做到嗎?」
諸鶴:「……」
晏榕:「若是做不到,孤捨不得懲罰皇叔,便只能懲罰皇叔身邊的人了。」
諸鶴:「……」
要是任由晏榕這樣說下去,諸鶴真怕他再說出什麼石破天驚之詞,趕忙打斷了他:「生死有命,來來去去這種事誰也說不好的。」
兩年之前晏榕的性格很好拿捏,但現在……諸鶴還真拿不準他這種陰晴不定的說不定會拿人開刀的性子。
想了想,諸鶴還是又補充了一句:「要是本王死了,那也是大限將至,不必牽連他人,造了殺孽還要算在本王頭上。」
晏榕淺褐色的瞳孔輕輕縮了一下,像是沒想到殺孽這句話,停了片刻,沒再言語。
諸鶴便趁機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行了,就這樣。睡吧。」
打點了晏榕,交代了身後事,身旁還貼著一個天然的人形暖寶寶。
諸鶴這一覺很快便睡了過去。
月光幽涼。
若是諸鶴此時還醒著,定能發現東宮原本木質的窗欞不知何時已經統統換成了極為稀少的琉璃,最大程度的保證了屋內的溫度和光亮。
薄薄的一層月光從琉璃窗灑進屋內,映在旖旎曳地的床幔之上。
晏榕懷中的人已經睡了個天昏地暗,唯獨他還依舊清醒無比。
從上次一起睡時晏榕便早已察覺,諸鶴的睡姿向來不好,睡覺也不算老實,不知是因為畏寒還是別的原因,一旦睡熟,便下意識會忘身邊的人懷裡鑽。
明明怕冷,還總蹬被子。
察覺到諸鶴又在臂彎中拱了拱,晏榕多少有些不放心,又起身將被角重新遮過一遍,重新側著躺了下來。
借著微微的光線,正巧能看清諸鶴的整張面容。
少年記憶裡那張囂張跋扈的臉在寂靜的夜色裡顯得乖巧極了,毫無戾氣的模樣,長長的睫毛翕在眼瞼下,像是戛然落地的蝴蝶。
晏榕想去親吻,卻又怕驚醒了心尖上的人。
只可惜睡得四仰八叉的諸鶴全然沒能理解到身旁人的百般心思,兀自像攤煎餅似的翻了個面兒,連腦袋都埋進了晏榕懷裡。
過了一小會兒,可能是覺得憋了,又把一雙眼睛和鼻尖擦著晏榕的肩頭探了出來。
他不太爽的撇了撇嘴,悶著聲音講夢話:「還想關鶴鶴……做夢去吧……鶴鶴會飛飛……嚇死你……」
像個孩子。
晏榕彎了彎唇,聲音溫柔而低沉的綴上了懷裡人的話:「鶴鶴怎麼飛?」
諸鶴整個人都快趴在了晏榕身上,枕著他的肩膀當枕頭。
「鶴鶴有翅膀……呸……才不告訴你……」
晏榕:「……」
晏榕無奈而縱容的搖了搖頭,像哄孩子似的一下下拍著諸鶴單薄而纖瘦的背脊:「好,不告訴孤,孤不知道,快睡吧。」
在諸鶴翻來覆去的折騰下,直到後半夜,晏榕才淺淺的勉強睡著。
與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攝政王不同,大曆的太子晏榕向來是一個十分勤勉的人。
尤其是最近臨近登基,雜事與各地來的新政報一摞摞的堆上御書房的書桌,除了每日的朝見,晏榕大半的時間都花在了奏疏之上。
朝內的官員們紛紛對晏榕的勤勞肯幹表示出極大的讚揚,並且在上朝時拼命拉踩諸鶴。
「殿下您是不知道,您不在這兩年,攝政王是如何處理奏疏的!」
「是啊是啊,您不知道,攝政王他所謂的批奏摺,就是對著攤開的奏疏畫圈畫叉或者畫勾,有些還畫豬頭……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