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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自己的屁股著想,諸鶴髮誓不再開口說一句話。
他努力的閉上了眼,正艱難的醞釀睡意,就聽旁邊的晏榕轉過身,不告自取的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
諸鶴:「……」
晏榕似乎覺得一下不夠,又很快吻了第二下,第三下。
接著。
晏榕輕聲道:「皇叔,你終於回到孤身邊了。」
諸鶴:「……」
諸鶴一動不動,裝死第一名。
晏榕並不介意諸鶴的反饋,他伸手為諸鶴遮了遮被角,柔聲道:「孤很想你。」
諸鶴:「……」
晏榕又道:「孤……」
約莫是老天爺都看不過去晏榕的所作所為,就在他下一句話開口的時候,殿外突然傳來了一道極為突兀的尖細嗓音。
「陛,陛下,八百里急、急報!」
諸鶴從沒有哪一次覺得來喜這麼善解人意。
他睜開眼,對上晏榕陡然陰鬱的面色,伸手毫不客氣的推了他一下:「你沒聽到嗎?八百里急報!」
晏榕幽聲道:「皇叔很高興?」
諸鶴咕嚕從床上抱著被子溜去床角,眼睛格外真誠的睜大:「當然沒有,我是為你著急,為江山社稷著急,為百姓憂心。」
晏榕唇角挑了一下:「沒想到皇叔竟如此憂國憂民。」
諸鶴認真點頭,恨不得晏榕立即滾蛋。
晏榕道:「那皇叔便陪孤一同去聽聽是何軍情好了。」
諸鶴:「……」
晏榕柔聲道:「還是說,皇叔又在騙孤?皇叔只想讓孤離開,然後再偷偷想辦法離開孤?」
諸鶴:「……」
承歡殿的大門終於開啟,穿戴整齊眉目清朗的新帝和新帝身後跟著精神萎靡的漂亮小公子一併接待了深夜當值的來喜。
也不知是被急報嚇得,還是因為深夜打擾晏榕嚇得,來喜走進來的時候連腿肚子都在打顫。
諸鶴靠在一把八角椅上,懶散的瞅了一眼書桌前的晏榕和戰戰兢兢的來喜。
晏榕面前的書桌上是一張還未畫完的人物工筆畫,畫上的人正是諸鶴。
他站在桌後,看向來喜:「是何軍情?」
大曆邊關八百里加急文書向來由特殊信紙書寫,樓蒼在軍中時,信封便由一點漆色玄鷹封口。
而今樓蒼不在,玄鷹便換成了普通的點漆。
來喜的聲音裡還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和剋制不住的顫抖,斷斷續續的道:「稟陛下,方才兵部侍郎也來了宮中,他說……守在北疆的宋將軍亦傳書信給他,說,說是……北狄大軍突然向南壓進三百里,已經……快要壓入了我朝邊境內了!」
「北狄?」
晏榕拆漆封的手指一停,神色中不知是喜是怒:「鄔……玉?」
漆蠟封口的信紙張開,露出一張短短數字的字條。
字條上每一個字都龍飛鳳舞,顯然是倉促寫下回傳。
晏榕只掃過一遍,唇角的笑意便冷了下來。
他看向靠在歪在八角椅上翻閒書彎的諸鶴,輕聲道:「皇叔,你不好奇鄔玉說了什麼嗎?」
諸鶴丟下書,偏過頭,想了一會兒:「啊,鄔玉是誰?」
殿內的氣氛有一瞬間詭異的沉默。
良久後,晏榕突然笑了下。
那笑極淡極快,不知是笑鄔玉,還是在笑自己。
「不過數年,皇叔已經不記得他了。」
晏榕伸出手,將那字條在燭光上一寸寸焚了,幽聲道,「可他卻還記得皇叔,還記得來向孤要人。」
諸鶴:「……」
舔在字條上的火苗在晏榕眼底越來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