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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勛慢慢順著架子往上爬，王鹿羽眼睛一刻不離地盯著他，手裡的刀緊緊握著。李出陽這時看見威亞繩子已經近在咫尺，伸手一抓，縱身一躍，雖然被重重地墜了一下，但還好找到了平衡，不用抱著那個笨重的燈罩了。工作人員讓人升起威亞，李出陽一米一米地靠近燈架。王鹿羽還在握著刀等著柳勛上來，出陽已經爬到了橫杆上面。

柳勛從孫小聖一側上來，孫小聖看見果然是柳勛。那個曾經對他器重而嚴厲的老師，那個讓他感念於心、沒齒難忘的恩師，那個他眼瞧著淒涼下葬、含恨而終的柳老大，竟然又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孫小聖腦子裡湧出無數個念頭，又沒個章程，最後眼圈紅了，話也說不利落了：&ldo;老大!你這是……你竟然真的沒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do;

柳勛沖他擺了擺手，示意先不要說話。再看王鹿羽，已經瞪著眼睛朝他步步逼近：&ldo;我知道你帶槍了!但沒用，殺了我，你這輩子也見不到你女兒了!&rdo;

柳勛自覺地翻著衣兜，甚至把兜裡子都扯了出來：&ldo;我沒帶槍。我上來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帶你下去，帶我的兩個學生下去。&rdo;

王鹿羽停住腳步：&ldo;我是不會下去的。咱們做個交易怎麼樣?&rdo;

&ldo;什麼交易?&rdo;

&ldo;一命換一命。你現在從這裡跳下去，我保證柳星沉沒事。&rdo;王鹿羽冷冷笑著。

&ldo;王鹿羽，你這是為什麼啊?&rdo;孫小聖實在忍不住問道。

王鹿羽說：&ldo;這你就要問問他了。要不是他，我也不會家破人亡!他這個陰險狡詐的小人，騙取了我爸的信任，卻把他出賣了，然後自己升了官評了功，你這個背信棄義的小人!&rdo;

柳勛說：&ldo;果然是你!王鹿羽，你竟然真是逯儼榮的兒子!&rdo;

孫小聖乍一聽這名字有點兒耳熟，還沒對上號兒呢，又聽王鹿羽說：&ldo;當年你事成之後，怕被我們找到，整了容，否則我早就弄死你了!也不會猶猶豫豫到現在!&rdo;

孫小聖想起來了，那個逯儼榮正是之前自己在單位檔案室裡看到的那本案卷上的名字。逯儼榮當年製造了轟動古城的製毒販毒大案，盧宣臣是他的手下。當年逯儼榮被擒，盧宣臣逃跑，沒想到逯儼榮還有個兒子流落在外。

柳勛說：&ldo;秋天那兩起滅門案，都是你跟盧宣臣做的?&rdo;

王鹿羽說：&ldo;對，他們都該死!可是你更該死!&rdo;

&ldo;你這個畜生!&rdo;

王鹿羽定了兩秒，忽然哈哈大笑起來：&ldo;我是畜生，你是小人，這是殊途同歸的命運。&rdo;

&ldo;你知道你爸當年害了多少人嗎?你還家破人亡，這你怨不得別人，只能怨他為什麼幹這種下作的事情!&rdo;

柳勛嘗試著往前走，想控制住他。王鹿羽叫道：&ldo;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跳下去，我讓你永遠也見不到柳星沉!&rdo;

&ldo;你到底想怎樣?&rdo;

王鹿羽抬手指著柳勛：&ldo;當年我承受的，我要加倍還給你。你現在從這兒跳下去，咱們的恩怨一筆勾銷，柳星沉也會安然無恙。如果你不跳，那我就跳下去，這樣你永遠也找不到你女兒了!&rdo;

孫小聖低頭看看下面，從腳下到舞臺至少有二十米高，一旦跳下去必死無疑。一陣風颳過來，他們頭髮都被吹得發飄。王鹿羽咄咄逼人：&ldo;你聽見沒有!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不跳我就跳!反正我什麼都沒了，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