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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兩天幾乎都沒睡，現在每走一步、每思索一下，都感覺到了缺乏睡眠帶來的後果。

卡車倒車到卸貨口時，喬看到柯瑞狄克盯著他，不知道對方只是天生疑心，還是自己真有什麼不對勁。然後喬才想到，嚇得胃裡翻騰起來。

他擅離崗哨了。

大門口沒人看守。沒有任何士兵會這樣，就連宿醉的國民警衛隊員都不可能。

他回頭看了一眼，以為會看到那邊空蕩無人，以為柯瑞狄克會掏出點四五朝他背部開槍，以為警鈴聲會轟然響起，但結果，他看到艾斯特班&iddot;蘇亞雷斯直挺挺站在警衛室裡，穿著下士制服。除了那對好奇的雙眼外，其他一切看起來完全像個軍人。

艾斯特班，喬心想，我才剛認識你，但我真想親吻你的腦袋。

喬轉回頭看卡車，發現柯瑞狄克沒再盯著他瞧了。這會兒他在座位上轉動身子，對著旁邊的駕駛員說話。那名一等兵踩了剎車、關掉引擎。

柯瑞狄克跳出駕駛室，朝卡車後方大聲發號施令，等到喬走過去，那些海軍士兵已經出了卸貨口，把後擋板放下。

柯瑞狄克拿了一面寫字板交給喬：&ldo;第一頁和第三頁簽縮寫，第二頁簽全名。要寫我們在三小時到三十六小時之間把這些武器移交給你們了。&rdo;

喬簽了&ldo;阿爾伯特&iddot;懷特，美國國民警衛隊下士&rdo;，又在另外兩頁簽了縮寫，然後交還了寫字板。

柯瑞狄克看看左撇子、寇馬託、法撒尼、帕羅內，又轉回來看著喬。&ldo;五個人?你們只有五個人?&rdo;

&ldo;之前通知說你們會帶人手來的。&rdo;喬指著卸貨口的那十來個海軍士兵。

&ldo;跟陸軍一個德性，&rdo;柯瑞狄克說，&ldo;碰到辛苦活兒就往外推。&rdo;

喬在陽光下眨了眨眼睛：&ldo;所以你們才會遲到‐‐因為工作太辛苦了?&rdo;

&ldo;你說什麼?&rdo;

喬擺出防衛的姿態，不是他被惹火了，而是因為不這樣的話，看起來會很可疑。&ldo;你們半個小時前就該到的。&rdo;

&ldo;十五分鐘，&rdo;柯瑞狄克說，&ldo;我們路上耽擱了。&rdo;

&ldo;被什麼耽擱了?&rdo;

&ldo;我看不出這關你什麼事，下士。&rdo;柯瑞狄克走近一步，&ldo;不過，老實告訴你吧，我們被一個女人給耽擱了。&rdo;

喬回頭看看左撇子和其他手下，笑了起來。&ldo;女人有可能很麻煩。&rdo;

左撇子也低聲笑了，其他人跟著笑起來。

&ldo;好吧，好吧。&rdo;柯瑞狄克舉起一隻手微笑，表示他加入了這個玩笑，&ldo;這個女人，各位，是個美人兒。對不對，普拉夫大兵?&rdo;

&ldo;是啊，長官。的確是個美女。我敢說，嘗起來滋味也不錯。&rdo;

&ldo;對我來說有點兒太黑了，&rdo;柯瑞狄克說，&ldo;可是她忽然出現在馬路中央，被西班牙男朋友打得全身是傷。幸好他沒割她，他們西班牙人都很喜歡動刀。&rdo;

&ldo;你們就把她留在原地?&rdo;

&ldo;還留了一個海軍士兵給她。等到把這些武器卸貨完畢，我們回程再去載他。&rdo;

&ldo;很合理。&rdo;喬說，然後往後退。

柯瑞狄克可能稍微放鬆了一點，但他畢竟還是處於戒備狀態，雙眼留意著周遭的一切。喬只好緊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