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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你便。”薛蘅冷冷丟下一句,大步離開。
謝朗聽她腳步聲逐漸遠去,漸至無聲,心裡一慌,但仍咬了咬牙,端坐不動。
池塘邊的綠樹在溫煦的春光中輕輕搖擺,又在水面遮出一帶暗蔭。他數著在水中游曳的魚蝦,看著暗蔭向塘邊移動,只覺時間這般難熬。
蜜蜂在他耳邊嗡嗡飛著,他正要一躍而起,極輕的腳步慢慢走近。
謝朗暗喜,並不回頭,反而從鼻中輕哼了一聲。薛蘅走到他身後,面色陰沉,硬梆梆道:“我只給阿定梳過頭。”言下之意自是除了垂髫頭,她竟然不會梳別的髮式。
謝朗一聽急了,忙放軟語氣,道:“我說,你照著梳便是。”
薛蘅遲疑許久,才從懷中取出梳子。她看著謝朗的後腦勺,惱怒地將垂髫上的束帶一扯,謝朗差點摔倒,卻只敢輕聲道:“師叔,你輕些……”
在他的耐心口授下,薛蘅好不容易才將他頭髮束成單結,額頭竟有了細密的汗珠。她將束帶用力打結,退後兩步,心中一陣莫名的煩亂,想了一整日的話便脫口而出,“到了陵安府,你去找州府大人,讓他派人保護你、伺候你,我獨自帶著《寰宇志》進京。”
謝朗如聞炸雷,豁然而起,大聲道:“不行!”
薛蘅瞪了他一眼,道:“你雙臂還要半個月才能養好,拿什麼來保護《寰宇志》?”
謝朗大力搖頭,只會連聲說:“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為什麼不行?你現在只會拖累我,若不是你,我一日能行百餘里,可現在,只能走二三十里路,還得東躲西藏。”
謝朗怒道:“師叔若是嫌照顧我太麻煩,直說就是。我拼著這雙手殘了,自己吃飯、自己梳頭、自己那啥,再不用師叔動一根手指頭。但你想甩掉我,沒門!”
薛蘅聲音便輕了許多,“我這正是為你考慮。他們的目標是《寰宇志》,根本不是你。只要你不和我在一起,就沒人對你不利。陵安府是大府,也有些高手,保護你綽綽有餘。你在州府處將傷養好了再回京,我一個人秘密送書進京,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
謝朗雖然明白她說的也有道理,但就是不情願讓她一個人帶著《寰宇志》走,便道:“調官兵可以,我帶著他們,護送你走。你一個人走,絕對不行!”
“不行,調官兵目標太大,反而容易引來敵人,若有暗襲,防不勝防。”薛蘅再勸,“你是驍衛將軍,又有陛下的令牌,州府會把你當祖宗一般供起來,吃得好睡得好,豈不比和我在一起風餐露宿、曉行夜歇的來得好?”
謝朗急了,站在石頭上,仰頭哈哈兩聲,再俯視著薛蘅,斬釘截鐵道:“師叔,你知不知道,你這是讓我謝明遠當—逃—兵!”
正午的麗日在謝朗頭頂閃著寶石一樣的光芒,薛蘅仰頭看著他,竟隱約有種想遠遠跑開的衝動,茫茫然道:“怎麼是逃兵?”
“為什麼不是逃兵?我以軍人的身份,受皇命保護《寰宇志》進京,這便是接了軍令。軍人若不能完成軍令,而是中途退縮,不是逃兵嗎?!”謝朗越說越激動,大聲道:“師叔,我知道,你一直瞧不起我。可我謝朗再沒出息,這三年浴血奮戰,不管如何艱難,如何命懸一線,我也沒有當過逃兵!我驍衛軍八千弟兄,也沒有一個逃兵!”
薛蘅竟似不敢看他眼中凌厲的鋒芒,轉過頭去,卻還是不願改變主意,冷冷道:“我意已決,今晚便拿令牌去見州府大人,你留在陵安府。”
謝朗怒道:“休想!令牌早丟了!陵安府不認識我,不會派人的!”
薛蘅一橫心,踏前兩步,閉上雙眼,伸手來解他的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