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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珍珠微笑著將卷軸展開。平王面容嚴肅,指向圖上某處,道:“據最新收到的訊息,丹族大軍已移至此處,靳燕雲的人馬正往此處調集,估計馬上會有一場血戰。”
他的手在圖上劃過,“這是丹軍和我軍的調兵路線,時間緊張,咱們的人沒法子弄清楚全部的情況,但大致差不多。”
謝朗看著地圖,雙目生輝。旁邊一位少年卻眉頭緊鎖,喃喃道:“危險!”
“元貞說得對,靳燕雲此次只怕有些冒進,十分危險。” 平王點頭道。
陸元貞托住下巴沉思片刻,又道:“從地形來看,靳燕雲若在此處戰敗,只怕性命難保。”
“為何?”
“不好說,只願我的猜測不要變成現實。”陸元貞嘆道。
平王也嘆道:“可惜靳燕雲死腦筋,我若修書警告他,他一定會細稟父皇,說本王干預軍事。若被大哥二哥知道,安本王一個干預兵權、圖謀不軌的罪名,可就―――”
“是啊。”陸元貞想起朝中局勢讓平王束手束腳,縱是預感到前線危急,卻也無法化解,心情沉重。
謝朗卻想到下一節,忙道:“若靳燕雲真的戰敗,岷山危險!”
“是。”平王道:“所以靳燕雲必會分出人馬固守岷山,他若戰敗身亡,丹族要攻下岷山也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時,父皇定會從朝中重新選派將領。”
少年們明白過來,摩拳擦掌,紛紛道:“我們無論如何要抓住這個機會,非把兵權拿到不可。”
平王目光自眾人面上一一掠過,沉聲道:“現在要做的,便是等待時機,只要前線戰報一回,趁皇兄沒有準備,將兵權搶到手!”
謝朗拍了下手掌,道:“好!咱們就詳細籌劃,等軍報進京,不管出現什麼情況,隨機應變,搶在弘王之前,將兵權奪到手!”
畫舫在少年與歌妓們的歡聲笑語中緩緩靠岸。謝朗一副喝高了的模樣,與眾歌妓依依惜別,踏蹬上馬,往城東謝府馳去。
夜風輕拂,他怕弘王手下暗中監視自己,仍裝出一派胡鬧模樣,若非家僕緊跟著,險些跌落馬來。
回到府門,遙見大門左邊掛起了兩盞燈籠,正是家丁們以暗號通知,老爺在正堂等自己回府,謝朗不由發愁:這麼晚才回家,又不能向死板的爹說出與平王密商要事的實情,只怕得挨一頓責罵。他想了想,輕輕下馬,小廝們會意,將馬牽開。
他沿著牆根一路向西,在西南角停住腳步。這裡是無人居住的秋梧院,透過這個院子,可以直達太奶奶住的碧蘭閣,只要在那裡躲上一夜,便可萬事大吉。
謝朗得意笑了笑,將披風解下,系在腰間,腳尖在牆壁上點了點,身形如壁虎般,蹭蹭兩下,便攀到了牆頭。
他剛將身子閃過牆頭,正要翻入院內,忽有一物撲來,疾如閃電。謝朗躲閃不及,被那物啄中右肩,劇痛下跌落牆頭。
水花四濺,謝朗全身一涼。他竟忘了秋梧院內有處荷塘,先前爬上牆頭正在荷塘邊,這一跌剛好跌入水中。
秋梧院久未住人,荷塘一片枯敗景象,淤泥也積得很深。謝朗狼狽萬分地從淤泥中提出雙腿,遊向岸邊。
黑影再度撲下,謝朗水性不佳,既要躲避襲擊,又要不沉入水中,照顧不暇,左肩再被黑鳥啄了一下。
黑鳥不停攻擊,謝朗躲閃間怕爹聽見,不敢怒喝出聲。黑鳥卻甚是得意,“哇哇”大叫。
待謝朗千辛萬苦攀上岸邊的石頭,抹去面上水珠,睜開眼,一雙寒星似的眼眸嚇得他大叫一聲,跌回水中。
薛蘅冷眼看著水中掙扎的謝朗,見他即將上岸,喝道:“哪裡來的毛賊!”折下一根竹枝,“唰唰”幾下,攻向謝朗。
謝朗抵擋不住,“撲通”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