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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所長倒是自己從樓上下來了，兩人看著所長的背影瀟灑地從三樓下來，提著個包大步向門外走去，在陽光下絲毫沒有異樣，好像和屍體扯不上任何關係。他並沒有走進辦公室，所以壓根兒沒有看見俞倫的屍體，這也情有可原。唐研和崔鳴好就這麼遲疑了一下，所長就走了，而今天值班的勞青副所長姍姍來遲，剛好進來，也上了三樓。

&ldo;糟糕，俞……俞所的事要不要給教導員他們說聲……&rdo;崔鳴好開始發愁，俞倫的屍體橫在地上，怎麼樣都不可能不理不睬。就在他發愁的時候，唐研把目光轉向已經走到院子裡的所長身上，透過二樓的窗戶，依稀可見所長的頭頂上依稀有一團帽子模樣的東西。

那是什麼?

哪有人穿著警服，卻戴著自己的帽子，而不戴警帽的?

&ldo;小崔!小崔!&rdo;上樓拿點東西的教導員突然開始叫人，&ldo;怎麼搞的?怎麼到處都是泥巴?晚上有什麼人來過這裡?&rdo;

&ldo;啊?&rdo;崔鳴好嚇得跳了起來，&ldo;我來了，我來了……&rdo;他嘴上說要上去，卻驚恐地看著唐研，唐研善解人意地微笑道：&ldo;我和你一起上去。&rdo;

聽到這句話，崔鳴好長長地鬆了口氣，他實在不敢再自己一個人單獨在這棟樓裡走動，彷彿一不小心，在走廊拐彎的某個地方，就會有熟悉的人猛地倒下變成一具屍體，或者是在某個根本不該看見人臉的地方，看見那張熟悉的人臉。

教導員的辦公室就在所長室的隔壁，裡面原本種植了幾盆綠色植物，現在盆栽裡面的植物都被人拔了出來，泥巴撒了一地，花盆裡現在就是一個個深坑，原來種在裡面的黑色植物已經橫七豎八地被扔在地上，奄奄一息。

這間辦公室前後的門都是鎖著的，沒有鑰匙人根本不可能進來，崔鳴好呆呆地看著地上的泥土，原來昨天晚上，那個聲音不是爬進了所長室，是爬進了教導員的房間。可是它在這裡搗亂，挖出這麼多土，是在幹什麼?抬起頭來，他把心一橫，就想把昨天晚上發生的怪事報告給教導員，嘴巴剛剛一張，眼前似乎有什麼東西一晃，他突然看見教導員頭上依稀多了一頂肉色帽子一樣的東西。

那是什麼?

唐研本來安靜地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看著地上的泥土，突然抬起頭來，和崔鳴好一起看著教導員頭上那個隱約可見的帽子。

這樣的帽子，他剛剛才見過。

在所長的頭頂上，他就看見了和這個一模一樣的東西。

這東西應該不是帽子。

那會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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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肉色的東西一閃而過，崔鳴好本能地&ldo;咦&rdo;了一聲：&ldo;教導員，你頭上那是什麼?&rdo;教導員摸了摸頭，頭上什麼也沒有，倒是摸了一手古怪的黏液，像沾了膠水一樣，&ldo;哎，奇怪了，我頭上怎麼會有這種東西?&rdo;他扯了張紙巾出來擦頭髮，&ldo;剛才說到哪裡去了?哦，昨天晚上是不是進了小偷?怎麼會有人把我這裡弄得亂七八糟?&rdo;

崔鳴好看著他手裡的黏液，不由自主地說：&ldo;這……這是什麼東西……&rdo;

&ldo;不知道，可能在哪裡粘到的……&rdo;教導員還在仔細地擦他的頭髮。

&ldo;這是一種‐‐&rdo;唐研突然開口了，&ldo;能讓我看一下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