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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請跟我來。&rdo;

行長帶著他們離開了辦公室，走進一間大型會議廳。挑高的天花板使室內空間更顯開闊，牆壁上裝飾著鑲板，會議廳中央擺著一張長方形的煙色玻璃桌。&ldo;這裡更保險一些，&rdo;他說，&ldo;隨便坐，請稍等片刻，我這就去把帳戶裡的東西拿來。&rdo;不一會兒，貝克爾搬來一個金屬保險櫃。&ldo;根據帳戶協議，任何提供帳號、密碼的人都可以開啟保險箱，&rdo;貝克爾說著，把保險櫃放到了桌上，&ldo;我這裡有所有的鑰匙。&rdo;

&ldo;我明白了。&rdo;安娜說。

貝克爾一邊哼著不成調子的曲子，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沉甸甸的鑰匙串。找到保險櫃的鑰匙後，他把它舉到高處，檢視了一下上面的記號，然後將鑰匙插進鎖孔裡，開啟了櫃門，一股舊紙味頃刻間瀰漫開來。

貝克爾退了回去，以示對客戶隱私的尊重：&ldo;還有一個保險櫃，不過它很大，需要我現在就把它搬過來嗎?&rdo;

加百列和安娜隔著桌子看了對方一眼，他們不約而同地說：&ldo;好。&rdo;

加百列等貝克爾離開會議廳後才開啟第二個保險櫃。裡面有十六幅畫作，所有畫作都整整齊齊地卷著，用保護套精心包好。展開畫卷，莫奈、畢卡索、德加、梵&iddot;高、馬奈、土魯斯-洛特雷克、雷諾瓦、博納爾、塞尚的作品盡收眼底，還有一幅美輪美奐的裸體畫出自維亞爾之手。連加百列這個見慣了藝術珍品的修復師都被眼前數量龐雜的名家畫卷鎮住了。有多少失主在苦苦尋找這些畫作?他們為此耗費了多少時光，流過多少眼淚?而它們就在這裡，完好無損地鎖在保險櫃中，藏在車站大街地下的銀行金庫裡。這樣的結果多麼出人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

安娜接著開始翻找那個小保險櫃，她開啟櫃門，一點一點地往外拿東西。先是拿出了一筆現金，裡面有瑞士法郎、法國法郎、美元、英鎊和馬克。她泰然自若地點著錢，顯然已經對鉅款司空見慣。接下來找到的是一個風琴資料夾，裡面塞滿了檔案。最後剩下的是一捆書信，它們用淡藍色的橡皮筋綑紮著。她鬆開橡皮筋，把它放在桌上，用纖長而靈巧的手指清點著信件，食指和中指交替地動著，時不時停下來稍作調整。她從信堆裡抽出一封信，把它翻轉過來，拉了拉封蓋看有沒有被人開過，然後把信交給了加百列。

&ldo;你可能會對這個感興趣。&rdo;

&ldo;這是什麼?&rdo;

&ldo;不知道，&rdo;她說，&ldo;但是收件人上寫的是你。&rdo;

這是來自另一個時代的人寫給他的信，信紙呈淺灰色，規格為a4紙大小，頁首居中的信頭上寫著奧古斯都&iddot;羅爾夫，沒有傳真號、電子郵箱地址這類多餘的資訊，只有一個日期，時間正好是加百列抵達蘇黎世前的那一天。這封信已經譯成了英文，由於寫信人已經無法寫出清晰的字跡，上面的文字還是像天書一樣，說它是哪種語言都有可能。在安娜的幫助下，加百列設法解碼了這封天書。

親愛的加百列：

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直呼你的真名，其實你的真實身份我已經知曉了一段時間，畢竟作為瑞士銀行家，我還是能聽到一點風聲的。我一直很欣賞你，不管是作為藝術品修復師還是作為貴國人民的守護者，你的表現一直出類拔萃。

如果你在讀這封信，那就說明我肯定已經死了，而且你多半也已經查出了很多關於我的事情。這些事情我本來打算當面跟你說的，現在只能以遺書的形式寫給你了。

你現在已經知道，我叫你來不是為了清潔拉斐爾的畫。我之所以與貴機構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