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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您預約了嗎?&rdo;

&ldo;沒有。&rdo;

&ldo;拉馮先生只會見事先預約的客人。&rdo;

&ldo;我也是事出緊急，不好意思。&rdo;

&ldo;請問您叫什麼名字?&rdo;

&ldo;告訴他我是加百列&iddot;艾隆，他會想起我的。&rdo;

加百列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來到一個房間，這裡的佈局和陳設處處表現出經典的維也納風情。挑高的天花板給人一種高堂大殿、氣派非凡的感覺，窗戶高大明淨，地板鋥亮如新，汗牛充棟的藏書壓得書架沉甸甸的。拉馮似乎消失在了書海中，不過他本來就善於隱藏自己。

此時此刻，拉馮站在書架前的梯子頂端，看起來搖搖欲墜。他一邊翻閱著卷帙浩繁的書籍，一邊喃喃地自言自語。室外的光線透過窗玻璃投射進來，在他身上籠罩了一層綠色的光暈，這個時候加百列才意識到窗玻璃是防彈的。拉馮突然把視線從書堆裡移開，他稍稍低下頭，從架在鼻樑上的半月形閱讀眼鏡上方看了加百列一眼。手中香菸的菸灰掉到了書裡，但他渾然不覺，直接把書本合上，塞回了書架，看著加百列笑了。

&ldo;加百列&iddot;艾隆!沙姆龍的復仇天使。我的天哪，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rdo;

他爬下梯子的動作給人的感覺像是身上留有舊疾。和往常一樣，他似乎把所有的衣服都套上了身，裡面穿著一件釦子扣到領口的藍襯衫，外面套著一件米黃色翻領毛衣、一件開襟羊毛衫和一件過於寬鬆的人字紋夾克。他沒有好好刮鬍子，腳上穿著襪子，但沒有穿鞋。

拉馮走上前來，握住加百列的手，親吻他的臉。距離上次見面有多久了?二十五年了吧，加百列心想。在&ldo;天譴行動&rdo;的詞典裡，拉馮是個追蹤者。作為訓練有素的考古學家，他跟蹤了&ldo;黑色九月&rdo;成員，掌握了他們的生活習慣，策劃了殺死他們的方法。他曾經是個出類拔萃的監視員，可以像變色龍一樣隨心所欲地融入任何環境中。&ldo;天譴行動&rdo;給所有參與者都造成了很大的身心傷害，但在加百列的記憶中，拉馮受到的傷害最深。由於長期孤軍奮戰，隨時面臨著暴露身份的危險，他患上了慢性胃病。這場病讓他原本就已瘦成竹竿的身軀又掉了三十磅肉。行動結束後，拉馮在希伯來大學當了助理教授，每週末都會在約旦河西岸進行考古發掘。很快，他聽到了其他風聲。和加百列一樣，他的父母也是猶太人大屠殺的倖存者。如果說近在咫尺的歷史當中都有諸多疑點等待發掘，那麼一味地搜尋古蹟就沒什麼意思了。他在維也納定居了下來，將自己強大的才能運用到另一項事業當中‐‐追蹤納粹戰犯及其劫掠的財寶。

&ldo;你怎麼跑到維也納來了?是出差還是旅遊?&rdo;

&ldo;我來是為了奧古斯都&iddot;羅爾夫的事。&rdo;

&ldo;羅爾夫?那個銀行家?&rdo;拉馮低了低頭，從眼鏡上方看了加百列一眼，&ldo;加百列，你不會就是那個‐‐&rdo;他用右手做了個開槍的手勢。

加百列拉開夾克的拉鏈，從褲兜裡拿出他從羅爾夫的書桌抽屜裡找到的信封，遞給了拉馮。拉馮接過去，小心翼翼地揭開封蓋上的細繩，好像在處理一件古陶瓷碎片似的。他取出信封裡的東西，看了看第一張相片，又看了看第二張，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然後他抬起頭，笑眯眯地看著加百列。

&ldo;唔，羅爾夫先生真是拍了張很好看的相片呢。你從哪裡找到這些相片的?&rdo;

&ldo;從那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