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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顏坐到副駕駛的位子上,對小喬說:送我回家吧,今天太累了。
這句話只要把人稱改一改,也正是周小喬想說的。
在路上,朱顏用周小喬的手機給家裡打了電話,叫保姆提前到樓下去候著拿行李,小喬自然明白,這其實是告訴她,不用勞駕上樓了,這在以往是不可想像的。
久別重逢的閨蜜倚車別過,相約過一兩天,等朱顏倒好了時差再見,口氣聽上去總歸有些淡。
過後的幾天,周小喬開始聯絡律師,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已經漸漸感到,魏宣的事情可能會比預想的嚴重得多。律師們的反應大同小異,都說這類案子前所未有,辯護帶有很強的創見與開拓性,因此要價都特高。周小喬越諮詢越鬱悶,心中直呼錢到用時方恨少。
等到朱顏主動打來電話的時候,周小喬一時有些恍惚:我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朋友忘在腦後了?周小喬微妙的停頓,也讓敏感的朱顏逮個正著,話裡透出明顯的不快:要是我不打電話給你,你該不會把我回來當成一個夢,醒來就扔在枕頭邊了吧?
周小喬縱然反感朱顏的口氣,無奈是自己理虧,也就沒了脾氣,解釋說:這兩天太忙……
朱顏打斷她的話說:這兩天?我回來幾天了,你說得上來嗎?
周小喬心中驚詫,果真不能脫口說出朱顏回來幾天了。正要扳著手指頭數,朱顏好像長著透視眼一樣,說道:別算了,我告訴你吧,今天週五,我都回來五天了。
周小喬著實不好意思了,忙亂中問道:時差倒好了?
朱顏在那頭撲哧一笑,說:楊利偉到太空轉一圈,回來只怕也不需要用五天時間來倒時差。
周小喬自知忙裡還要出錯,也就苦笑一聲,不再說什麼。
朱顏可能也是沒話找話,又問她賣汽車的款子到帳沒有,周小喬再次思維短路,脫口而出的回答是:好像還沒有。
朱顏的口氣有些怪怪的:還沒有?好像?你哪天查的?
周小喬壓根兒忘了查,又怕朱顏興師問罪,就敷衍說:前天吧。
朱顏根本不相信她的敷衍,一點也不含糊地說:咱們今天一塊吃晚餐,你先查查帳,見面給我一個說法。要是還沒有,我就得去問美國那邊了,看是買車的小子食言,還是銀行方面拖延。
周小喬唯唯諾諾,心中對朱顏的頤指氣使,已然反感十分。
36
修麗為陳山妹吞釘子的事故,在會上下不來臺,賭氣給自己放了年假,也不等所長張不鳴批准,就衝出會議室,回宿舍整理行裝走人。
本來這修麗是個性情中人,感情大起大落,而且胸無城府,喜怒哀樂全都寫在臉上。雖然當了二十多年警察,歷練得很職業了,可一旦遇到能讓她動感情的事,仍然會衝動起來。行前去女監看陳山妹,聽到了這個女人苦難經歷的一番自述,並知道她兩個年幼的孩子如今下落不明,修麗突然決定改變自己的行程,不回城區與家人團聚,先去山裡尋找孩子。
修麗給丈夫打了個電話,說自己要因公出差天,然後又把身邊所有的鈔票一百幾十地歸到一起,好歹湊了千把塊,換上便裝就出發了。修麗在街邊給孩子買了些吃的用的,心中直擔憂進了山是不是能順利找到他們。
坐著汽車顛簸一路,總算到了陳山妹說的紅泥鄉大膀子村。拖拉機司機告訴她,因為前些日子發洪水,把河上的小橋沖斷了,鄉裡通向大膀子村的公路不通,還要下車蹚水過河,再步行五六里路才行。修麗謝過他,挽起褲腿,在初夏山谷尚有些寒意的水中蹬過河溝,一路打聽,很快找到了陳山妹被捕前的住所。
村民看見修麗一副公家人裝束,來找陳山妹的孩子,都好奇地圍上來,七嘴八舌介紹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