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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咚。&rdo;

&ldo;啊……&rdo;

她砸在了林染的身上，得到了一點緩衝，林染敏捷地後退了一小步，順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ldo;喂，你還好嗎。&rdo;

身穿黑色長裙的女人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迅速抬起臉來，驚慌失措地看著他。他驚呆了。雖然女人戴著墨鏡，但他能看出鏡片下她的異樣。

‐‐她是個瞎子。

&ldo;抱歉！&rdo;

她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就是道歉。林染正欲再說些什麼，從臺階上的玻璃門裡又飛出來一隻皮革制的行李箱，重重地落在她的腳邊。受到地面的撞擊，行李箱反彈了一下，從裡面發出了叮鈴咣當的聲響，看樣子，裡頭似乎裝了不少雜七雜八的小物件。

&ldo;給我滾！再也別回來！這兒不歡迎你！&rdo;

有中年婦女尖細的聲音從門裡傳來，隨後，她粗暴地關上了門，揚長而去。只留下一臉無助的年輕女子坐在門外冰涼的地磚上，絕望地張開了雙唇。

第四十一章 柿子

&ldo;……你需要幫助嗎。&rdo;

出於禮貌，林染關心了一句她的狀況。年輕女子留著一頭深棕色長髮，稍微帶點兒自然捲，面板偏白，大約二十多歲前後，當他說話時，她會條件反射性地將頭轉正看著他。她還不太習慣失去視力的生活，這一點從她四處摸索的動作上就能看出，而且她甚至忘了撿起掉在臺階上的手杖。

&ldo;謝謝你，先生。&rdo;她的聲音輕柔而溫和，&ldo;我遇到了一點麻煩。不過沒關係，我自己會想辦法解決的。剛才真是對不起了。&rdo;

她握著行李箱的把手，捋起耳側的碎發。他這才注意到她的眼角有被刀割傷的痕跡。傷口不算很舊，他推測那就是她失明的緣由，想到這裡，他就覺得把她一個人扔在這兒不管似乎是個很無情的舉動。

&ldo;那邊有家咖啡館。&rdo;他說，&ldo;有興趣和我聊聊嗎。&rdo;

&ldo;……您真是個友善的人。&rdo;她微笑著抬起頭，但她看不見他的長相，&ldo;我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先生，但是像您這樣願意對一個陌生人伸出援手的好心人卻並不多。&rdo;

&ldo;在你失明之前？&rdo;

&ldo;是的。&rdo;她有點吃驚，&ldo;您知道我的事？&rdo;

&ldo;多少能看出來一些。&rdo;

說話時，他領著她走到不遠處的咖啡店裡，挑了個靠窗的座位，坐在她的對面。最初，她顯得有些僵硬，眉毛侷促不安地上下擺動著，但當前來點單的店員認出她之後，她馬上露出了恬靜的笑容。

&ldo;你常常來這兒？&rdo;林染問。

&ldo;不算很經常，但每個月都會來一兩次。&rdo;

&ldo;哦。&rdo;

&ldo;我是個畫家。&rdo;她將行李箱平放在長沙發的一側，開啟了上面的鎖鈕，抬高箱子蓋，從中取出一隻外觀簡單樸素的速寫本，朝著林染的位置揭開了第一頁，&ldo;……準確的說，是即將成為一個畫家。剛剛您看到的那所美術學院，那裡曾經是我的學校，我18歲那年就來到了這座城市，想依靠自己的本事在藝術界混口飯吃。&rdo;

說到&ldo;曾經&rdo;時，她的語氣變得有些惆悵。

林染馬上被那張畫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