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頁(第1/2 頁)
紅月夫人立在當地,卻只覺那一字字猶如三冬的冰凌寒雨,一星星的被撲稜的風卷著往脖頸裡灌,每一下,皆是遍體生寒。
那年的西北十酋,有一對戀人,青梅竹馬的長大,兩情相悅的互許終生。女家嫌棄男子貧苦,男子便無怨無悔的外出闖蕩,賺取了萬貫家財,衣錦還鄉,來迎娶心愛的姑娘。以美貌而聞名鄉裡的姑娘被酷吏惡官擄去獻給了土王,男子討回未婚妻不成,憤而苦練武藝,終於學成歸來,屠盡西北十酋,迎回了愛人。
女子已是殘花敗柳之身,風韻猶存,卻青春不再;男子以耗盡內元為代價修煉武學,此時更是白髮蒼蒼。然而面對失而復得的彼此,他們已別無奢求,惟願能夠長相廝守,不離不棄,了此殘生。
這大概是個有些血腥的故事,唯一毋庸置疑的是他們的愛情。可時至如今,紅葉才知道,原來故事裡的主角,還缺席了另一位女子。
紅葉心頭一疼,眼淚已湧了出來,那廂的丫鬟們渾然未覺,尚在興奮的交流著彼此的情報。
&ldo;別院?難道是養在桃源仙榭的那位華容公子?可那位不是王爺抱回來養著玩兒的義子嗎?怎麼成了小姐了?上回他在街口給災民舍粥,我還躲在人堆裡看了幾眼來著,雖然單弱了點兒,可是明明是個公子哥兒啊!&rdo;
&ldo;你知道什麼?王爺的心都在咱們夫人身上,那小姐打生下來就沒得他看過幾眼,被扔在桃源仙榭那邊,隨便找了幾個師父教著。那麼胡天海地的廝混長大,學得很不成體統,成天穿著男裝和一群男人鬼混。除了模樣生得好些,通身上下就是一無是處!&rdo;
&ldo;我也見過華容小姐幾面,模樣生得確實比畫兒還好看。&rdo;聲音壓低了些,&ldo;也不知道那位夫人的相貌有多好,才能生出來那樣的絕色?&rdo;
&ldo;呸,長得再好頂個屁用!下堂婦而已,給咱們夫人提鞋都不配!這麼多年了,你聽過王爺提起過她半個字嗎?女人啊,要能抓得住男人的心才是真本事,要是抓不住,生再多孩子也比不上咱們夫人的一根指頭!那楚華容還是王爺唯一的骨血呢,這不就已經死得墳頭上都可以長草了麼?&rdo;
&ldo;啊?華容小姐死了?真的?&rdo;
&ldo;她不自量力,卷進了北辰皇朝的爭儲風波,給北辰的三王爺下令亂箭射死了。以咱們王爺的本事,如果真想護著她,還能讓她死了?可見在王爺的心裡,這個女兒有也跟沒有沒什麼不同嘛。&rdo;
事不關己的輕蔑,含沙射影的譏諷,其惡毒時常猶勝於兇獸渴盼新鮮血肉的爪牙。將活生生的人生生給撕裂了、碾碎了,尚嫌不足,還要敲開骨腔、吸盡骨髓,再三再四的咂摸、回味,才會在彼此堂皇的臉上望見近似於酒足飯飽的饕足表情。
紅葉怕冷似的抖了抖。
&ldo;夫人?夫人?&rdo;丫鬟們交流完彼此的八卦新聞,心滿意足的正準備各自散了,卻在一轉頭後看見紅葉夫人呆呆的站在那裡,臉色很是蒼白。連喚了幾聲她都不應,幾個丫鬟這才發現,她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了。
紅葉搖搖晃晃的回到佛堂,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卻又恍恍惚惚的覺得自己想到了很多。
她想到自己正滿懷著竊喜的甜蜜對鏡梳妝,卻被破門而入計程車兵拖到了西北十酋的土王面前,嫁衣上繡的吉祥鳥沾滿了灰土。
她想到嫁衣是紅的,被侍衛毒打的九五的衣襟是紅的,被□□的無數個日日夜夜,身上沉重的喘息的土王的眼睛是紅的,那名素未謀面的名叫月無波的女子眼裡流出的淚是紅的,那修羅地獄一般的一日,匯積在整個西北十酋土地上的血泊也是紅的。
她木然的跪倒在佛前,想要去敲那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