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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月摺扇一合,向練無瑕說了句&ldo;勞練道長看顧&rdo;就優雅退走,伴著木門合攏的枯啞音韻,燈火昏昏之間,一醒一立,室中獨餘二人。
練無瑕抿了抿唇,猶豫再三,到底還是輕手輕腳的近前,執起一劍封禪的一隻手,把脈。
她怔住了。
下一刻,她扯開了他的衣襟。
她從前替一劍封禪敷過藥,那時只是一處劍傷,襲擊者缺乏經驗,便錯開了經脈和骨骼。可如今他身上遍佈了傷口,上至皮肉下入血脈,整個人就是一截被蟻群蛀過而破得千瘡百孔的朽木。沒有處理以傷藥,也沒有妥善的包紮,僅僅是憑藉簡單粗暴的點穴運功來硬撐。
他是怎麼面無異色的支援著和自己說了那麼久的?
重重的吸了口氣,練無瑕總算止住有些發懵的頭腦,取出傷藥和乾淨的白布給他處理傷口。她過往還不知道,自己居然有暈血的毛病。直到將人給裹成了一隻香飄十丈的繃帶式粽子,所有的血汙一應處理乾淨,她才放鬆了些許。
蝴蝶君熬了藥端過來,步伐嫻熟動作一氣呵成,顯然類似的情況已發生了不止一回。練無瑕不忍再看一劍封禪慘澹的面容,便無意識的側頭盯著蝴蝶君看,後者順勢就把藥碗往她手裡一扔:&ldo;誰惹的事誰負責,他被你笑暈了,那這事就交你了!&rdo;
什麼事?練無瑕條件反射的接住碗,一滴藥汁也沒撒出來,腦子卻鈍鈍的回不過神。她滿眼的出離狀況顯然讓渴望看熱鬧的蝴蝶君十分懊惱,當即比劃著名用勺子餵食的動作,慫恿道:&ldo;給他餵藥啊!&rdo;
練無瑕看看一劍封禪,後者滿面冷汗,神色痛苦,牙關緊鎖,怎麼餵?
她這廂滿心不解,那廂蝴蝶君還可勁兒的添油加醋:&ldo;要我說這青臉的最近還真是有撞太歲,三番四次的被人找麻煩不說,前段時間還給一堆蟲子逮了去,那個嚴刑拷打啊嚴刑拷打……要不是劍邪、廢人和我及時趕到,嘖嘖,早被蛛絲纏得四分五裂了。&rdo;
練無瑕手一抖,又及時醒悟,將溢至半空的藥汁撈了回來。她低頭望著一劍封禪被冷汗浸透的臉,胸口一陣悶痛。
&ldo;哎哎哎,磨蹭什麼?快餵藥啊!&rdo;蝴蝶君聲音戲謔的催促道,&ldo;哦,他不張嘴啊?不張嘴還是可以有其他方法解決的,比如……&rdo;
公孫月一胳膊砸過去,蝴蝶君頓時消音。好在練無瑕已經露出了茅塞頓開的眼神,於是在公孫月與蝴蝶君滿是八卦的激動眼神裡,她坐在床邊,微微低下頭,伸出一隻手捧住了一劍封禪的臉。
親上去啊,快點親上去啊!
伴隨著兩人心底的搖旗吶喊,只見練無瑕縴手一擰,咔擦一聲,乾淨利落的卸掉了一劍封禪的下巴,接著端起碗,灌。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啊,奮力插刀啊,反正有大把時光
第126章 未言已了
本蝶生平頭一回知道,原來阿月仔對我還是挺溫柔的。蝴蝶君摸摸隱隱發疼的下巴,心有餘悸的想。
原來不解風情這椿美好的品質,是男女通用的。公孫月以扇遮去面上忍俊不禁的笑容,暗忖。
也不知道是藥起了作用,還是練無瑕的灌藥手法太粗暴活活把人給疼清醒了,總之一劍封禪終於濁而重的抽了口氣,眼皮動了動,露出一線瞳仁,堪堪將要清醒的樣子。練無瑕氣只鬆了半口,不料他忽然扣住她的後腦用力往身前一帶,愕然之際不及掙扎,居然就這麼栽到了他身上。她當即雙手撐住欲重新站起,卻聽到公孫月恰如其分的一聲咳嗽。
&ldo;二位慢忙,我倆就先告退了。&rdo;紅衣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