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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臨鑒被她想當然的天真逗到,又怕她尷尬,只得忍住笑意:&ldo;你說的原也不錯。&rdo;
阿闌狄婭眨了眨眼。
&ldo;命運的軌跡是註定的,我生來是漁家之子,大師兄蒼是棄嬰,二師兄赭杉軍和小師弟墨塵音均是本門長老之子,四師弟金鎏影出身皇家,五師弟紫荊衣家族富可敵國……根基不同,來歷不同,卻因萬千不可思議的際遇同入道門。造化神奇,每一深思,便令人不得不為之嘆服。&rdo;
阿闌狄婭側頭琢磨了半晌,老老實實的道:&ldo;道長,我沒聽懂。&rdo;
青臨鑒和然一笑,當即換了一種說法:&ldo;這就是&l;緣&r;。相隔千山萬水,輪迴殊途,一線因緣相系,便會相遇,就像……&rdo;他望向阿闌狄婭,細細斜風裡,少女眉斂胭色,唇瓣泛著薄涼殊艷的霞光。
他忽然就失了神。
千山萬水,輪迴殊途,也終會相遇,就像……我與你。
作者有話要說: 上班奇忙遭遇卡文癌晚期,作者菌已成菌泥,只好先拿老一輩的故事來頂了,輕拍
第91章 往世書之子衿
清晨的空氣彌散著濕漉漉的清甜味道,青草露水未乾,鮮靈的翠色幾欲流轉。青臨鑒背著琵琶,足下鞋襪被露水浸得微濕,有著薄涼的觸感。熟悉的茅屋遠遠出現在視線盡頭之後,他止住了腳步。
滿目翠色與半頃煙波之間,阿闌狄婭在插魚。
她拿一塊黑布包住了頭髮,挽起了褲腳、紮緊了袖口,越發顯得面瑩如花、四肢修長,隱在朦朧的晨曦嵐霧之後,儼然不似真人。白生生的腳腕浸在水中,隨著水波的漲落起伏,離合出變幻萬千的迷離色暈。握著削尖的樹枝的手纖細卻流暢有力,驟然高高揚起,落下,輕微卻乾脆的硬器入肉之聲,再抬起時,樹枝上已然多了一條顫抖不休的魚。
珠光般晶瑩的唇畔,因此綻出了一抹嬌嬈的笑意。
她錯眼望見了站在那裡發怔的青臨鑒,笑著遙遙的向他招手:&ldo;道長,您終於來啦!&rdo;
正叫著,連鞋襪都來不及穿便赤著腳跑了來,一壁跑一壁招著手,生恐別人看不見她似的。瑩白的水珠從她身上滑落,四下飛濺在青青蔓草之間,濃麗的色象直逼青臨鑒的眼目,展眼之間,他似乎化身成為那條垂死的青鯉,身不由己的墮入了某個綺麗的漩渦。無法掙扎,甚至於無法產生掙脫的意願。只不知是為著這逼面而來的五色陸離的幻象,還是為著那潛藏其後的冷絕與危險。
如此的感受,於一名精通風鑒的玄宗道者而言,斷然並非吉兆。
&ldo;道長你可來啦,這裡半個人影都找不到,整整半個月連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我快悶壞了。&rdo;阿闌狄婭在他身前立定,歪著頭笑盈盈的道。若說初時面對青臨鑒她還有幾分畏懼之感的話,自打前者替她洗了許多回東西、劈了不少回柴火之後,天大的敬畏也風流雲散了。
被她這麼似喜似嗔的一笑,青臨鑒早已忘卻了先前的不祥之感,反而頗感內疚:&ldo;我門中人常於與世隔絕之地清修,積年不言不語、不與人來往乃是常事,當時……並未考慮周全,抱歉。&rdo;
&ldo;你們道士可真能耐得住孤獨……&rdo;阿闌狄婭幽幽嘆道,聽不出是驚訝,還是別的什麼意味。青臨鑒卻是怔了。耐得住孤獨麼?所謂的孤獨,不過是源自於對聚合的眷愛,因為貪求,怨憎、別離之傷、寥落孑立諸般情緒次第而生。
的確,他從未覺得清心寡慾的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