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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金銀雙掌之下絕無生機,然而迄今為止卻有兩名倖存者,一名便是枯行者,一名則是月無波。枯行者已知是人邪一劍封禪所救,至於月無波,根據眼線百般試探,救她之人應非人邪,而是一蓮託生預言中可解金銀雙絕掌的第二人,劍邪。
論作風詭譎,人邪自是不差,然而論行事神秘低調,劍邪卻猶有勝之。對付此人,在不暴露己方行跡的情況下,惟有藉助月無波之力。若非如此,月無波還沒有那個分量讓他親自去動用手段欺騙,乃至於派人假扮他那早已死在亂箭之下的獨女楚華容,只為換得她的一臂助力。
月無波從來不聰明,如今又盲了眼,別說派去假扮楚華容的丫鬟小荷裝得尚算像,便是她演得破綻百出,月無波也未必看得出來。以鄧九五對她的瞭解,只要&ldo;楚華容&rdo;央求幾句,再被他人&ldo;點撥&rdo;一二,不怕她不死心塌地的找上劍邪的門去為他求情。只是,三日未歸……
倘使她未找到劍邪,此時自然仍在尋人的路上,不需擔憂;倘若她已找到了劍邪,自然會拼盡全力勸說劍邪不與他為敵,結果已得,接下來她是生是死,都與他無涉‐‐無論她尋到還是未尋到,他的目的已然達成,便不必再在這個女人身上投注精力。至於她會不會看破真相反過來對付於他……憑她一個,還掀不起多大風浪,看在死了的華容的面子上,只要她安安分分,便隨她去!
世間之人,能讓鄧王爺留意的只有兩種,一種是有情分的,一種是有利益的。前者如兄弟與女兒,後者如前日尋來結盟的骨簫。失了情分與利益的即成草芥,是生是死於他全不相干。至於紅葉……
鄧王爺目光微溫。
紅葉從來都不算在其中。
人心叵測,情之所向,從來都是不講道理的。就像陡然見大師姊的坐騎馱來了一位素未謀面的女人,從頭到腳還寒酸得宛如乞丐,金戰戰第一反應便是此人偷了自家大師姊的坐騎。&ldo;你是誰!&rdo;她瞪圓了眼,驚聲喝問。
她搞不清楚狀況,一頭霧水的月無波只有更搞不清楚情況,幸好接著趕出的惠比壽眼尖,及時瞅見了系在青崖脖頸上的帛書。夫妻二人三兩下將練無瑕的書信讀完,金戰戰擰著眉頭苦思一瞬,向一臉不明所以的丈夫比劃了幾個手勢,便當即堆著笑迎著月無波往裡走:&ldo;原來是大師姊介紹來的病人啊,早說嘛!夫人只管放心,我家那死鬼雖然一無是處了些,好歹也就剩下醫術這一項本事啦!&rdo;
&ldo;老婆大人吶,當真這位夫人的面,你得給老公我留點兒面子啊!&rdo;惠比壽正無奈的撓頭,便看見自家剛滿周歲的兒子惠施兒搖搖晃晃的跟著父母跑了出來,小孩子頭一回見識到雲鹿這樣皮毛雪白個頭奇駿的生物,好奇的摸索了過去,抱住了青崖的腿。青崖彎下優美的脖頸,墨玉般的雙眸馴順的瞅了孩子幾眼,又抬起頭,好脾氣的任施兒在自己身上亂摸。
惠比壽擦了把冷汗,還沒來得及松上一口氣,便看見自家乖兒子玩夠了,又跌跌絆絆的朝月無波摸索了過去,一個趔趄便抱住了女子的腿。
惠比壽又擦了把冷汗,顛著顛著飛跑過去,一面伸著胳膊把自家小崽子小心翼翼的捧了回來,一面賠笑道:&ldo;孩子還小,不懂事、不懂事,夫人莫怪、夫人莫怪!&rdo;
月無波連忙擺手。腿上突如其來的柔軟觸感確實小小的驚了她一下,淡淡的奶腥味令她恍惚了一瞬,以至於孩子被抱開時,她還有些不捨。
她的容兒還在襁褓中便被楚王孫奪走,母女再相認時前者已長成了花信之年的少女,她錯失了太多的時光。沒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