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可怕的人心齷齪(第1/2 頁)
霍三和賴老五還沉浸在蘇錦安全回來的狂喜當中,聽到蘇錦這話一時沒能回魂兒。
吳大夫的反應稍微快些,擰著眉就沉沉地說:“外頭出事兒了?”
蘇錦哭笑不得地用力搓了一把臉,悶著嗓子說:“豈止是出事兒了。”
“簡直就是……”
“血流成河……”
事實證明,蘇錦在找到顧瑀後做的第一選擇是對的。
知州那邊的確是來人了,也確實是用快到離譜的速度迅速地控制住了縣衙的場面。
可這位做好了坐收漁利的知州大人,顯然是沒打算給自己留下任何可能會被人詬病的把柄,也不打算留下任何活路。
他不光是抓走了所有跟縣令有勾結的人,他還命人趁著夜深,在縣城裡來了一番大清洗。
毫無差別的清洗。
蘇錦回想起自己躲在暗處看到的慘烈至今仍覺得心有餘悸,忍不住閉上眼撥出一口晦澀的氣,啞著嗓子說:“但凡是跟賭坊有關聯的,不論到身份大小,從看門的門房到後廚做飯的廚子,全都無一倖免。”
他們之前確認了一番傅爺養出來的那些打手全都暈了過去,而這樣也給知州派來的人提供了無限的便利。
按正常的流程,本來是應該抓了人進行審訊,等審訊的結果出來了再根據罪行進行定罪處罰。
可知州的選擇是一刀切,不留任何餘地。
蘇錦心累地捂住臉搓了搓,悶著嗓子說:“等人走了以後,我悄悄去咱們遇上許大成的地方看了一眼。”
“裡頭一個活的都沒有了……”
不論罪行大小,不論善惡多少,反正就是一個活人都找不見。
白日裡見了還光潔大氣的青石地板,歷經此夜後地上積染的血色不知要花多長時間才能洗清。
也沒人知道,在過去的深夜中究竟藏了怎樣的罪惡。
天色剛亮,知州就大張旗鼓地羈押帶走了昨日還高高在上的縣令。
大約是為了在人前彰顯自己為民除害的功德,他還特意騎馬走在了隊伍的前端,後頭緊跟著的就是押送了縣令的囚車。
而囚車之後跟著兩輛上頭蓋了草蓆的板車,板車從街道上走過時,隱隱可看到草蓆下蓋著的是早已失去生機的屍首。
蘇錦混在早起的人群中看了一會兒,聽到知州大言不慚地說板車上的屍首是來自於犯人的畏罪自戕時,心頭無端涼了一大截。
傅爺的走狗數以百計。
縣令的狗腿子心腹更是不少。
那板車上滿打滿算最多拉了具屍首,那剩下的屍首去哪兒了?
昨夜的那一番廝殺,最後竟是用畏罪自戕這四個字來定性的嗎?
旁人對知州的話信了多少不好說。
蘇錦自己一個字也不信。
她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也相信自己的直覺。
這位看似一心為民的知州,心底的陰暗齷齪不見得就比淪為階下囚的縣令少。
他選擇快刀斬亂麻不等審訊就直接趁亂把能處置的人全都弄死,為的就是讓自己所說的字字句句全都成為鐵板釘釘的事實。
能做得出來這種事兒的人,是不會對留有自己把柄的人心慈手軟的。
特別是顧瑀……
蘇錦心亂如麻地扭頭看了軟榻上仍沉沉閉著雙眼的顧瑀,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做無力。
她趁著夜深在外頭轉了許久,該看到的不該看到的都看到了。
如今她最擔心的,就是那位知州不會甘心就此放過顧瑀,會在日後來找顧瑀的麻煩。
想到這裡她的眉眼間甚至不可避免地籠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和暴躁。
顧瑀這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