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傷人扎心,諷人刺骨(第1/3 頁)
蘇錦猜想過顧瑀對顧妮兒如此忍讓的原因可能是什麼。
但是她沒想到,過往的晦暗竟是如此之深和沉重。
儘管顧瑀沒細說那條人命到底是怎麼丟的,可揹負上了人命的事兒,就註定不可能輕鬆。
他會如此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
這樣下去到底不是辦法。
夜色至深,蛙鳴過半。
蘇錦在長久的沉默後試著提出了一個想法。
“你一年到頭拿回家的銀子不少,可是大姐和林茂還是吃不好穿不好,追根究底就是因為這銀子壓根就沒到他們的手裡,無論你給多少好的,最後也是給別人佔了,可要是換個法子就不一樣了。”
“從今往後,不直接給銀子,吃穿用度直接換算成他們母子能用得上的東西給他們,筆墨紙硯,衣裳吃食,全都買了現成的送到他們手裡。”
“另外再每個月單獨給一些足夠他們母子家用的銀錢,若是有病痛或是別的用處,再額外另給,這樣的話就能確保你給的東西都到他們母子手裡,保障基礎生活的同時還能避免有人中間掐架兩頭拿好處。”
省略中間商差價,確保顧妮兒母子可直得顧瑀給的東西,無形中就能省去很多麻煩。
可誰知顧瑀聽完後直接笑了。
他抱著枕頭重新趴了下去,悶悶地說:“你說的這個我試過,行不通的。”
顧妮兒只聽顧老太的,也不敢違背顧老太的意思。
執意如此,只會現狀轉變得更加糟心。
似是猜到蘇錦會不信邪,顧瑀難掩譏誚地彎起眼角露出個淺到難以察覺的笑,唏噓道:“如果不給銀子,買回來的東西會被扔出去,她不讓林茂吃,也不讓林茂用,鬧得最厲害的一次,拉著林茂就要去跳河溺死,還是我去撈起來的。”
“要想看著人不出事兒,我就得時時刻刻在家盯著,可我長久在家的話,就拿不回她們想要的銀子。”
顧妮兒隨時會失控且無法轉圜的情緒,就是緊緊禁錮在顧瑀頭上的魔咒。
他心裡清楚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可是他沒有別的辦法。
聽出顧瑀話中不明顯的譏誚,蘇錦忍不住在他後腦上拍了一下,理直氣壯地說:“之前你只有兩隻眼睛一雙手,自然是顧不上兩頭一起抓,但是現在咱們不是兩個人麼?這有什麼不能行的?”
“跳水我就給她撈起來,想上房梁吊死我把房梁撅了,麻繩給她掰了,鬧得厲害了,我往門前一堵保準她一步都出不去,在我眼皮底下,想死可沒那麼容易。”
“別的暫且不說,林茂是她十月懷胎辛苦生下來,好不容易才養了這麼大的娃,她就算是為了這個孩子著想,她也不可能真的一心想求死。”
真正想一死了之的人是不會這麼聲勢浩大的折騰的。
顧妮兒會來來回回的用死來要挾顧瑀逼著他拿出銀錢,無非就是拿捏住了顧瑀對自己的愧疚,也篤定了他不會真的讓自己去死。
可蘇錦不一樣。
這人要是敢作,她就敢抱著胳膊看戲。
但凡是真的瀕臨死線一次兩次,顧妮兒的心裡自然會生出後怕。
有了懼怕,才能學會什麼叫做分寸。
顧瑀若有所思地歪頭看她,不是很確定地說:“她肯定要鬧,連帶著老太太和顧雲他們也消停不了,你能應付?”
蘇錦被氣笑了。
“這有什麼不能應付的?”
“你會心軟,那是有原因的,我跟他們非親非故還有前怨,我可沒什麼心慈手軟的必要。”
“我跟你說,為了銀子口口聲聲鬧著要死的人,其實才是最怕死的,因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只要拿得出手腕,這天兒就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