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頁(第1/3 頁)
可是虞璁表現的,可以說非常冷靜,甚至有些事不關己。
哪怕他們生出了謀逆之心,也毫無意義。
&ldo;平衡。&rdo;沈如婉不假思索道。
她答對了。
虞璁心想這女人怕是智多盡妖,不緊不慢的嗯了一聲,挑眉道:&ldo;你覺得,最合理的做法是什麼。&rdo;
&ldo;如今朝廷當中黨爭難以興起,但興與不興,皆不是好事。&rdo;
沈如婉在開口回答的時候,心裡只猝然一驚。
她沒有想到,皇帝會直接跳過自己給出這個難題,反而問自己對朝中格局的認知。
虞璁淡淡一笑,慢慢道:&ldo;你還真是敢說。&rdo;
旁邊的黃公公同樣冷汗流下,聽著這些話都感覺自己腦袋快掉了,恨不得找個由頭避開。
&ldo;陛下在思慮的,恐怕是這黨爭的對策。&rdo;
沈如婉依舊站在那裡,昂起頭來看著龍椅上端坐的皇帝,猶如從前在育嬰殿中與他遙遙對望一樣。
&ldo;若是無黨爭,則說明大勢已定,格局難改。&rdo;
當朝無風無雨也就作罷,可是後來的皇嗣一旦上位,就要面臨這個棘手問題。
因為舊黨認的是舊皇。
新皇登基,他們的第一反應,肯定都是想要控制。
‐‐就如同朱厚熜初入宮之時,楊廷和對他勢在必得一般。
&ldo;若是有黨爭,則會有紛爭不斷,恐誤國事。&rdo;
無論是朝鮮計程車林派和勛舊派,還是從前幾代裡的種種歷史,都說明瞭這個問題。
虞璁深呼吸了一口氣,只再次點頭。
他為了自己的安全,當然想要廢掉整個浙黨,再廢掉這張孚敬上下的所有人脈。
可是清除的了這些人,卻都沒有隔絕根本的問題。
這些人想要除掉王守仁,發現他光芒根基皆是太盛,幾乎無法動搖的時候,只能看見唯一一條路。
要麼隨之同化,成為王黨的底層人士,要麼換掉此皇,想著法子投靠新的勢力。
浙黨做的無聲無息,甚至完全查不出蹤跡來。
虞璁完全是靠本能和過人的分析,才把首尾全都連了起來‐‐但也只查到了周王和黃氏,完全沒有看清朝廷裡的情況。
如果掀翻了與王黨對立黨派裡唯一抱團的一派,未來等自己的子孫登基的時候,江山恐怕會大亂。
而這些,都不是王守仁的過錯。
是時勢。
&ldo;朕想這個問題,想了許多年。&rdo;虞璁看著那女子清澈的雙眼,只終於露出疲倦的神情,揉著額頭道:&ldo;實在難解。&rdo;
&ldo;其實,陛下已經解出來了。&rdo;沈如婉輕聲道。
&ldo;解出來了?&rdo;他猛地抬起頭來,反笑道:&ldo;朕要是解得出來,還會放任心學一派在京城如蝗蟲般橫行,整個朝廷上下儘是門人?!&rdo;
他不是厭惡王陽明,是對這種無法控制的東西,發自內心的不安。
王陽明一去,這朝廷裡已經抱團的無數人,又該怎麼辦?
歷史中的嚴氏父子是被徐階和藍道行聯手扳倒的。
雖然他們的死,是因為嘉靖帝本人的判斷和選擇,可是這些東西同樣是徐階和藍道行潛移默化的影響出來的。
而這兩人的背後,站著所有的心學門人。
在大明朝風雨飄搖的之後百年裡,心學門人亦是有無形網路般,串通一致。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