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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指一算, 這應該是自己在明宮城裡的第三個新年了。
虞璁提前囑咐過,讓光祿寺準備好經寒經霜的蔬菜瓜果, 都送到河套那邊去慰問軍士。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如果這是一個遊戲的話, 虞璁甚至能看見好幾項任務正在讀條倒計時, 每一項都穩妥而令人安心。
蒙古需要時間,陷入新一輪的混亂和爭執之中。
女真需要時間, 接受這些無法抗拒的誘惑,再與中原達成新一輪的合作。
最終有關無祿證的經濟政令被推至全國, 哪怕引起無數騷亂,這個時代也沒有微博和網路,那些官宦商人的痛罵也傳不到他的耳朵裡去。
虞璁看著那宮娥發上的烏金蝶,心想這一年過得也是忒快啊, 真是歲月不饒人。
幾個娃自然又躥高了許多, 朱壽瑛又開始想法子贏棋,好讓自己可以和爹爹出去玩,不過嚴世藩吸取了教訓, 如今警惕了許多,也不肯再給任何的讓步了。
這一年裡,宮中整理出版了一本《育兒經》和一本《童話集》, 算是最早期的兒童休閒讀物了。
皇帝閒著也是閒著,一看小崽子們還在跟嚴大人鬥智鬥勇, 突然有個奇異的想法。
‐‐沈如婉的棋力,到底如何?
他本身真心把自己後宮裡的媳婦們當姐妹,但是為了祖宗禮制和所謂的男女大防, 當然不好意思讓這兩人直接見面。
但是完全可以讓沈如婉帶個手套,隔著長毯跟嚴大人來一局啊。
這之前拿來試煉天師的長毯往桌子上一懸,視角只能看見毯下的棋盤,那也算是做足避諱了吧。
嚴世藩聽說自己要跟宮妃一弈的時候,心裡有幾分驚異。
但是他根本沒有選擇權,因為提出這個想法的,是帝王。
時間定在了正月十八,地點依舊是乾清殿的西殿。
厚毯早已懸好,棋盤和隨侍的太監都也準備好了。
虞璁站在另一側的門外,瞥了眼那緩緩走來的女子,心裡還是驚詫了幾分。
真是張開了啊。
沈如婉如今終於滿了二十,長發垂在肩側,一如從前眉黛春山之貌,連微笑的模樣也從容溫和,讓人心裡忍不住有幾分的親近。
如果自己是朱厚熜本尊的話,肯定眼睛都直了吧……
虞璁心裡嘆了口氣,心想還是自家陸大人更符合審美點,揮手示意她過去落座。
整個對弈的過程,只花了半個時辰不到。
皇帝雖然說對古代的很多東西都瞭解很多,可是完全搞不清楚這圍棋的種種套路。
他唯一能看明白的,就是小嚴同志的臉色。
嚴世藩一開始下棋的時候,還從容淡定,也沒有啥特殊的表情。
但是越往後下,他額角的汗就涔涔的冒出來,眼神都凝重了幾分。
兩個人下棋的速度不慢,頂多想個十來分鐘就落子。
可是嚴世藩從抿唇到咬唇,從面無波瀾到皺眉沉思,看樣子都被逼到了極點。
直到虞璁不知道發呆了多久的時候,那個青年才俊終於認輸,長嘆道:&ldo;是微臣敗了。&rdo;
哈?
皇帝終於回過神來,把腦子裡蹦躂的海綿寶寶趕出去,揉揉眼看現在的棋局。
整個棋盤,只下了一半不到。
&ldo;這不沒下滿呢,怎麼了?&rdo;
虞璁心想這可是嚴鬼才啊,還有他下不贏的人嗎……
&ldo;回稟陛下,微臣自知技不如人,沒有必要耽誤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