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頁(第1/2 頁)
聽著竟有些可憐。
莊奕薄唇擦過他右耳,沉沉的聲音從喉嚨裡溢位來:「可以,但要講條件。」
「什麼?」尋聿明仰頭問。
莊奕晚上沒用剃鬚刀,點點胡茬鑽出下巴,沙沙刮著自己額頭,帶起一串奇異的癢。
「告訴我,」他道,「晚上在浴室裡,到底踩著什麼了?」
尋聿明:「……」
作者有話要說: 大概還有兩三(?)章吧,莊奕就要知道真相了。
第51章 大雨
一連幾天,莊奕和尋聿明每晚都帶方不渝去見薛珈言, 漸漸的, 便將他們之間的事情瞭解清楚了。
方不渝和薛珈言相識於西灣大學校園, 當時正值百年校慶, 薛珈言作為優秀畢業生代表回來演講, 一眼看見了坐在觀眾席第一排的方不渝。
人與人的初步印象,往往流於外表。大約是長得好,又朝氣蓬勃,方不渝在黑漆漆的禮堂裡格外扎眼。薛珈言回去後和朋友旁敲側擊地打聽,要到他的聯絡方式,開始和他在網上接觸。
先時不過是互相點個讚的關係,方不渝基本保持著每天更新一條動態的頻率,有時是吃到的新奇東西, 有時是宿舍發生的趣事,有時可能只是天上飄著的一朵雲。
薛珈言離校多年, 仗著腦子活泛, 家裡人脈資源深厚,畢業即創業,開了一家園林藝術設計公司。他的交遊圈子裡,不是今朝在杜拜買笑的富豪, 就是明日去柏林開會的精英, 方不渝的動態堪稱紙醉金迷、蠅營狗苟中的一縷清風。
對方不渝產生興趣後,薛珈言便展開了天羅地網的溫柔攻勢,在社會這隻大染缸裡浮沉若許年, 他深諳人際關係那一套,所有追求都剋制周到而不失撩撥,既照顧到方不渝的面子,又不讓他為難,同時對他身邊的舍友同學也慷慨大方,很快俘獲了芳心。
二人你來我往一段時間,從互相點讚走到互相接吻,過渡得天衣無縫、潤物無聲,僅用了不到兩月的時間。
一開始薛珈言沒當真,方不渝也沒多想,都說畢業季是分手季,誰能料到大學談的戀愛,還是與世俗格格不入的男性愛人,後來竟會融入各自的生命。
愛情往往不期而至,兩人歷經分分合合,終於還是走到了「非彼此不可」的地步。畢業那年,薛珈言向方不渝求婚,在這個不被接納的環境裡,儘管沒有一紙證書,他們照舊做起「夫妻」來。
婚後,薛珈言滿心歡喜地帶方不渝回家,卻被父母弟弟冷臉相向。薛珈言是個不服管的脾氣,向來說一不二,一言不合帶著方不渝憤然離去,從此再沒登過門。
直到最近一年,薛家逐漸式微,生意如江河日下,一天不如一天,薛珈言的父母才忽然想起,自己還有個兒子在外面,而且混得很不錯,於是又恢復了走動。
方不渝對薛珈言和他父母之間的決裂一向內疚,能有機會彌補裂痕,自然高興,雖然薛珈言一再反對,他還是悄悄和薛母走動,在其間牽線搭橋,希望他們早日重修和睦。
彷彿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行進,卻不知天有不測風雲,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有此薛珈言去談專案,在即將竣工的中心大樓前,因為沒戴安全帽,被一顆樓頂掉落的釘子砸中了腦袋。
小小一顆鋼釘,險些要了他的命。
薛珈言被緊急送往西灣醫院搶救,方不渝得知訊息立刻趕去,卻被一張病危通知書攔在了大門外——他沒有簽字資格。
沒有血緣,沒有婚約,法律上便是陌生人。
感情算什麼。
事發後,薛珈言的父母突然變臉,將他的東西收拾收拾,連帶他一起清理出門,比扔垃圾也客氣不到哪去。短短一天之間,方不渝丟了愛人,沒了家庭,失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