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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說辭對木舒而言是有點新奇的,她斟酌半晌,遲疑地道:&ldo;那這般說來,二者之間竟是隻有一步之遙。&rdo;
&ldo;一念成仙,一念成魔,世間諸事,本就如此。&rdo;葉英倒是對這些事看得極淡,功過是非,很多時候靠的只是世人的一張嘴。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不過如此罷了,&ldo;負盡蒼生為救一人,是對,是錯?一生為家國殫精竭慮卻辜負一人半生,誰是?誰非?人有力竭之時,聖賢亦有過錯之處,道義與情,有時終難兩全,想要一輩子盡善盡美,問心無愧,又談何容易呢?&rdo;
木舒啞然失笑,自己一直以來在心中百般糾結萬般沉鬱的問題,在葉英的眼裡卻是如此的輕描淡寫。就像她一直在想,西門吹雪的劍道到底是對是錯,但是這個問題的本身,就是一個沒有答案的結果,哪怕真的有過,也不應該她來分說。
不止是西門吹雪,或許還有她自己呢?
那人的出現一度讓她動搖與迷茫,無助的哭泣和思量,她也問過自己我為何要如此痛苦?
但是歸根結底,這個問題其實並沒有什麼確切的答案,至今為止她所做的一切,都不曾讓她後悔,便也夠了。
木舒心中下定了決心,打算按照自己的想法和感悟,將閒置已久的《冬梅雪》寫完。正如葉英所言,她其實無需置喙西門吹雪的劍道,她要做的不過是展現自己的理念與想法,能從中看出什麼,決定以後怎麼走,那都是西門吹雪的事,與她無關。
&ldo;多謝大哥解惑。&rdo;木舒嘿嘿笑著抱著葉英的手臂,以一種異於往常模樣的活潑嬌憨,道,&ldo;大哥幫了我大忙呢。&rdo;
葉英輕嗯一聲,也不多問到底幫上了什麼忙,只是沉默地聽著她說話。許久,葉英才冷不丁地道:&ldo;你師姐來信了。&rdo;
木舒登時一個激靈,彷彿被人揪住了狐狸尾巴一般,簡直冷汗直下。葉英說完這麼一句話後卻不再開口了,甚至還相當體貼的從火爐上拿過茶壺,幫木舒的茶杯滿上滾燙的茶水。做完這一切後,葉英仍然靜坐,好似在等待西門吹雪從頓悟中回過神來。他一手放在桌上,一手放在膝上,明明從神情到姿態都那般閒適溫淡,卻硬生生讓木舒生出幾分公堂審問的錯覺。
木舒毫不猶豫地慫了:&ldo;……qvq我錯了,大哥。&rdo;
葉英輕輕撫了撫她的腦袋,沒有說話。
眼見西門吹雪不知曉要沉思到什麼時候,兄妹兩人要說些體己話也不好當著西門吹雪的面說。原本應當是西門吹雪去拜會葉英才是,但是葉英知曉她還睡著,就吩咐他人不必打擾,一邊和西門吹雪下棋,一邊等她睡醒。木舒詢問了一下朱七七的去向,得知這小姑娘受不住車廂裡兩個冰山悶葫蘆,所以跑到藏劍的車架上去找隨行的女弟子玩了。
木舒非常不客氣地拽著葉英的手往隔間跑,就西門吹雪撇在一邊不去理會。好在馬車實在很寬敞,簡直如同一間屋子一樣,葉英在茶几邊坐下,木舒隨手就抱起床榻上睡得手腳軟乎乎的小無月,轉手塞進葉英的懷裡。木舒忙著燒熱水泡茶,葉英沉默地抱著小無月。雖然不曾當過父親,但是弟弟妹妹大多是被他當做孩子一樣帶大的,因此葉英抱孩子的動作也不算生澀。
木舒給葉英泡了一杯雨花茶,隔間裡溢滿了幽雅醇厚的茶香,那溫暖濕潤的氣息沁入肺腑,讓人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來。
&ldo;這孩子叫江無月,明國第一美男子江楓和移花宮侍女之首花月奴的孩子。&rdo;木舒思索了片刻,選擇了一個較為柔軟的突破點來砌入話題,&ldo;這是一對雙生子,還有一個孩子叫江小魚,被無樂少爺帶走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