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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知道,當那一老一少轉出山坳時,路邊樹林後,有人悄無聲息的閃出,推出精緻的輪椅,服侍年輕男子坐了,年輕人於椅上淡淡回首,對著逶迤道路盡頭恢弘巍峨的洛園,一聲冷笑。
隨即,震動京華的李力姦殺數十民女案爆發。
武威公李翰之子,李力,私蓄武人,專為自己尋芳所用,平日裡這些人流連街市,看著衣著平常,沒有丫鬟侍女跟隨但是容姿出眾的女子,便擄了去, 非。凡手。打 囚困於他的郊外別業“洛園”密室內,由李力日夜宣淫,玩膩了便扔給家奴,被摧殘而死的女子,屍首統統扔入園後枯井,以大石埋填,洛園偏遠,門禁嚴格,這些女子悽慘死去無人得知,家人猶自殷殷尋找,卻不知嬌女弱質,早已化為深井底一抹枯骨幽魂。
洛園被迅速封鎖,郢都府的仵作花了整整一天時間,在枯井底,起出了三十六具屍首。
有的屍首已成枯骨,有的尚自半腐,有的容顏如生——新屍疊舊屍,層層疊疊難以辨明,最新的一具,年方十六,剛死數日,嬌容如花,卻已是被摧折的花。
枯井底挖出方圓十丈的大坑,裡面累累屍骨,濁臭沖天。
負責挖屍體的雜役從井底出來時,爬到一半已經腿軟,伏在井口大嘔特嘔,其餘人等,皆面色慘白,不似人色。
訊息傳出,前來認屍的家人擠滿了洛園門口,哭聲震天。
數日間,從半山上的洛園門口到鳴鳳山山腳,足足數里山路,蜿蜒一地香灰和紙錢,為冤死女兒招魂做道場的人家,嗩吶聲吹得悽然,吹得那月色陰慘山風寒涼,叫人數里外遠遠停了,都不禁淚下潸然。
很長時間內,郢都籠罩在淒涼肅殺的氣氛中,那些為女兒出殯的人家,無論路遠路近,一定要將出殯隊伍經過武威公府,無論門前守衛怎麼驅趕呼喝,一定要將紙錢魂幡,扔過他家高牆。
那些沉默無聲卻仇恨的眼光,似乎僅是那般力道深刻的盯視,便可將這百年堂皇府邸摧毀。
李家人連買菜的下人都不敢輕易出門,因為哪怕隨便開門探個頭,都有可能被不知從哪裡飛來的磚頭砸破腦袋。
而郢都大街小巷,茶館酒肆,人人低聲緊張談論著的,也都是這皇帝會如何處置罪行令人髮指的李力,以及勢力雄厚的李家會以何種方式保住自家那根獨苗。
也有人提起這起案件的破案人,不過,提起他時,眾人都十分一致的惋惜,搖頭。
一副對方很了不起,對方很倒黴,對方死定了的摸樣。
掀開這起驚動西梁大案的人,是新晉探花,剛做了刑部主事沒幾日的德州趙莫言。
一舉將氣焰熏天勢力豪強的李小公爺拿下的,依舊是出身寒薄,無根無墓的趙莫言。
至於他是如何連捕快都沒帶,孤身將李力連同武士黨羽拿下,隨即迅速投入刑部大牢的,全京城無人得知,是以武威公認定,一定是朝中平民出身的新興官員,功名之心極熱,想整到以他為首的貴族勢力,明裡暗裡做了推手,在其中幫了忙。
李翰悍將出身,鮮血和軍功實打實掙就的如今地位,至今軍中還遍佈他當年軍伍部署,性子又勇悍剛烈,可謂最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個人,如何能容得有人將主意打到他唯一愛子頭上,大怒之下,當即便持了九環大刀,要去刑部先砍了那個混賬王八蛋的主事。
他那九環大刀,當年聞名沙場,刀底幽魂無數,如今封刀多年,那殺人飲血自生靈性的刀有時還會半夜躍鞘,不拔自鳴,是以當武威公操刀怒馬,狂風怒飈過郢都大街時,四周百姓紛紛被驚動,刑部官衙門外很快聚集了一堆百姓,還有些很佩服秦長歌的勇氣,對她即將遭受的噩運心生憐惜的人,已經開始悄悄到附近棺材店,打算免費給殺身成仁的義士送一副上好的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