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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覺到無與倫比的詞窮。末了,她不再徒勞爭辯,反手握著他:&ldo;你從沒放棄過用白寶石。&rdo;
不單在鏤空的吊墜託,&ldo;翼尖&rdo;的風鈴草配飾同樣嵌入了白寶石打造的花蕊。
&ldo;這是我給你的成婚禮物,它們當然不能缺席。&rdo;
&ldo;我們還遠在中土以西,格洛裡西爾。&rdo;
他巋然不動,&ldo;我確實準備回到父親他們的身邊後,才把這項鍊取出來。然而昨天那場風暴改變了我的想法。&rdo;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是提汀妮絲很明白,他此際的每個舉止、每分氣息,都向她書寫著被接受的渴望。這份渴望抑而不宣,她反而輕易就洩露出恨不得全部包裹入內的共鳴。
&ldo;那是什麼緣故,讓你在這個神聖的早晨離開了尚安寢在床榻上的我?&rdo;
她的情緒變化感染了他,瑟蘭迪爾的唇角揚起明媚的弧度:&ldo;我得到斑奧的轉達。他要將這次的部份漁獲運往日落港,船舶行會的其它東航漁船會暫替他履行委託。&rdo;
聽完她不禁笑出了聲,伸手揪住一小撮在日光中耀亮的淺金髮梢:&ldo;所以你散著發就去見他的朋友?&rdo;
他以面頰親吻她的發,&ldo;不是你,髮結編或不編於我了無意義。&rdo;
這天后,瑟蘭迪爾逐漸減少了出航次數,到後來還有半個多月是西方王國一年中最盛大的節日之際,視受託船隻的預定航線而同船出海一事,乾脆交給了提努維安他們。
伴隨金詠花進入繁盛時節,如今不單航船,每座建築俱在露天位置至少懸置一個爛漫的花圈。
在王城也好,在東港也好,當地人熟知這樣一個說法‐‐金詠樹在仲夏前開好了花,是為取悅從未在萬物間顯現的天父。
這則傳言有多大成份來源於愛洛斯和他的子民的美好念想,提汀妮絲毫無頭緒,只確切知道,在東港區前後呆的八年期間,金詠花總在奉美唯一神節尚沒影時,綻開得滿原遍野。
天弓園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開始籌備。近十來天,提汀妮絲都在給陸續送來的織錦理平布面。
午夜不曉得什麼時候,外面下起了雨。
雨不大,但雨聲擾攘。
她忽地就醒了過來,聽著似發洩不透的雨聲,一時半會再睡不著。在那雙始終作出保護和半禁錮姿態的手臂中,她儘量輕地轉過身,意想之外又預料之內,他沒被驚醒。
她其實清楚,他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比她晚合上眼。因而目睹到這一幕,她由衷感激。
&ldo;吾王……&rdo;
抬起手,想要撫摸他完好而俊美的臉龐,伸出去的手卻微顫著,無論如何越不過這觸手可及的距離。
天弓園作為少眾之力建起來的屋所,自不可與西面君臨之地上的皇帝宮殿相提並論,也遠不比東港區的領事府規模,可是相較這兩個區域的過半精靈房屋,它仍是挑高而寬敞的。
和向星島的所有建築一樣,天弓園的主色調為純白色,如同又一團從天空墜下的雲,無垢的材質被削鑿出各式雕刻環抱的走廊與廳堂。
飛掠過牆頭的燕子,倚坐立柱半隱半現的豎琴彈奏者,還有每道廊門邊飄落的羽毛,走在像能隔絕屋外紛亂但夜雨依舊入耳的屋子裡,一切依然是她最初望見的模樣。當來到通往主廳的最後一段走廊,昏暗視野中,外間流淌進的微光澆淋牆腳那千姿百態的野花,跨過它們,彷彿將沾上不知名的香氣,可不待被洋溢活力的小花感染,樹幹上密密麻麻的水晶便讓人錯覺,再邁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