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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時已經十四,大我九歲,已經跟著明銳東四處遊走,略顯稚嫩的臉龐上還掛在獨屬於青年人的那種張揚的神色。
所謂一見傾心。
從那以後我就經常一個人跑去明家,他或者坐在書桌前讀書,或者趴在樹枝上對鳥窩虎視眈眈,又或者偶爾犯了錯,被明銳東拉著罰站。
不管怎樣,他每次看到跑來的我,都會放下手邊的事情,無奈地笑著看我,&ldo;你怎麼又一個人跑出來啦?汪伯父知道嗎?&rdo;我不說話,吐吐舌頭,他就瞭然了,沖明鏡姐姐打個招呼,牽著我的手送我回家。
那時的日子真好啊,被他牽著走在黃昏的街道上,聽他那時還清脆的少年聲音,就希望永遠都走不到家。
後來他在我叔父門下修習,我也跟著他去。他就成了我的師哥,我喜歡聽他叫我師妹,因為他只管我叫師妹,而其他人都只稱名諱。
好景不長,後來我叔父策劃了了一場車禍,明銳東夫妻葬身車輪之下。他的如意算盤打得好極了,他以為只要他們死了,明家的產業無人繼承,他便可以轉而接手。
我得知這個訊息,整個人都愣住了。我跑去向叔父大鬧,哭喊著質問他為什麼這樣做。
他不理我,只叫下人把我關回屋裡。
過了一個月,我叔父才放我出去。我迫不及待地跑去明家,卻發現原本愛笑的明鏡姐姐已經接手了明鏡所有的產業。
我去的時候,還有幾個明家的遠親在鬧,明鏡一臉淡漠,輕描淡寫地說:&ldo;各位,我明家的產業,只要我明鏡還活著一天,就斷不可能假手於他人!請回吧。&rdo;幾個人沒討到好,灰溜溜地走了。
我又去找明樓。
他也不同了,從前少年人的張狂在他身上一點都找不到了。他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看著我的時候也沒有了從前的喜悅,眼神都是淡淡的。
那之後我還保持著與明家的來往,漸漸的,我和明樓發展出了有別與友情的其他感情,我愛他。明鏡對此沒有什麼表示,只說明樓願意就好。
我高興極了,恨不得一天所有時間都跟明樓粘在一起。可明樓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他開始學習經濟,西洋文化,詩歌。他彷彿想學會世間的一切,來為明鏡分憂。
後來明樓抱回家一個孩子,聽說是明家下人桂姨的孩子,被她虐待了好幾年。
&ldo;她想折辱一個孩子,我偏不讓她如願,我就要把他培養成才,做一個正常人,一個頂天立地的人。&rdo;明樓跟我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滿是怒火與疼惜。
我本以為我叔父的計劃就此結束了,沒想到他還不罷休。沒過幾個月,他竟又妄圖故伎重施,讓明鏡和明樓也喪生於車禍。
不幸中的萬幸,有人救了他們,也因此明家又多了一個孩子‐‐明臺。
我以為叔父的計劃就算不成功,也至少不會露出馬腳。沒想到明鏡死裡逃生後,竟順藤摸瓜地找到了我叔父蓄意謀殺的證據。
那天我照舊去找明樓,卻沒想到明鏡正等著我。明樓站在她身邊低著頭,我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明鏡站起來,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從懷裡掏出了我繡給明樓的手絹,用剪刀一下剪為兩段。她不由分說地抬手扇了我一巴掌,面上勉強維持的平靜驟然崩塌,&ldo;滾!你給我滾!我明家的人絕不可能與你們汪家再有交往!你死了這條心吧!滾!&rdo;說著她推搡著我,把我趕出了明家。
我攥著手絹,在明家門前不顧形象地哭喊著。我知道他們是發現了我叔父的行為,可是這與我有什麼關係?車禍不是我策劃的,我也不覬覦明家的家業,我只是一心愛著我師哥明樓啊,她明鏡憑什麼因為我叔父而拆散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