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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色沉毅,似有重任在身,過往兵卒看到了也不敢問,就眼睜睜地看著他一路騎馬疾跑,果斷要衝出兵營。
到營門前,守兵先是頗感意外,旋即客客氣氣地將他攔下。
徐榮並不下馬,而是懷裡取了自個兒兵符飛快一亮,急促道:&ldo;密令在身,請放通行。&rdo;
他一向穩重自持,雖不甚受重視,也到底是將領,守兵們深信不疑,生怕耽誤了董卓吩咐他的大事,趕忙往後一退,讓開一條道來,行禮道:&ldo;不敢耽誤徐將軍事,請。&rdo;
&ldo;多謝。&rdo;
徐榮唇角微揚。
就在眾目睽睽下,他揣著顆怦怦狂跳的心,瀟灑提韁,縱馬而出。
同樣身為接到橄欖枝的幸運兒,李傕還在思忖著是否該辦點什麼,好讓自己在燕清麾下立足時多些分量,就又倒黴地晚上了一步,叫徐榮來了個當機立斷,捷足先登。
徐榮孤身一人,馬不停蹄,奔至燕軍立好大半的營寨之外,對上一雙雙遙遙投來的警惕審視的眼睛,他正猶豫著要如何表明身份時,正在外頭領了隊人馬,親自巡邏的呂布就來了。
呂布眼利,隔了還有老遠的地,就已猜出他是何人。
果然。世間怕是無人能抵擋得住主公親手所書下的甜言蜜語,這廝竟是片刻都等不來,怕是一接到就收拾包袱,迫不及待地趕來了罷?
瞟了眼被徐榮抗在身後的小包袱,呂布心緒剛要翻湧,就想起主公為自己所作的那篇驚艷詩作。
瞬間沒了火氣,甚至看起這勉強能算塊磚,引出那寶玉的徐榮時,也多了幾分友好。
他微眯了眼,催了忿忿噴氣的赤兔上去,輕描淡寫道:&ldo;徐將軍?&rdo;
徐榮也一眼就認出了那鶴立雞群、腳踏赤馬的威武軍漢的身份,不卑不亢地雙手抱拳,行了一禮:&ldo;正是在下。聞呂將軍之名久矣!幸得於此相見。&rdo;
呂布淡然一笑,友好道:&ldo;不敢當。主公已在帳中候你多時,事不宜遲,我這便領你過去。&rdo;
徐榮沒想到呂布看著冷淡疏離,很是傲慢,其實毫無架子,居然還要親自給他帶路,心裡緊繃的那根弦就鬆了大半,也不多加推脫,而是領情道:&ldo;卑職便厚顏一回,勞煩呂將軍了。&rdo;
呂布默然片刻,竭力和顏悅色道:&ldo;舉手之勞,不足掛齒。&rdo;
徐榮平日裡就是個沉默寡言,好埋頭幹活的做派,呂布也不想沒話找話,二人一前一後,默然馭馬到主帳前,周身氛圍倒是難得的相合。
呂布翻身下馬後,習慣性地要讓守兵通報,熟料守兵動得比他還快,恭恭敬敬地讓了開來:&ldo;呂將軍。&rdo;
呂布錯愕,這才想起,前日主公便交代了,予他同那郭奉孝都無需通傳、即可直接入內的特權,心裡莫名又快活一些。
&ldo;隨我進來罷。&rdo;
呂布微一抬下巴,示意徐榮跟上。
徐榮將這一來一回盡入眼底,對呂布在燕清跟前的地位頓時有了個嶄新的認知,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
在他的認知中,但凡是腹有詩書計程車子,骨子裡都是瞧他們這些祖上要麼平頭百姓、要麼流氓地痞、或是不入流的小武官的莽夫不起的,慣了高高在上,即便有求於他們,也多是頤指氣使的態度。
在京中居住的那段時間,這道天塹就尤為明顯,也是因一直忍受那些若有若無的鄙夷的屈辱,兵士們待百姓就越發粗暴,促成了雙方難以共存的糟糕現狀。
燕司空卻對呂布如此破格看重,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