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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球鞋,牛仔褲,再往上,是湛藍色的條紋t恤,脖子上掛著一根丁香色的金屬項鍊,墜子是個小小的射手座標誌。再往上,他模模糊糊看到眼前的人戴著頂白色帽子,因為背光的緣故,他看不清這個人的模樣。
&ldo;我可什麼都沒做,是他自己倒下去的啊……&rdo;
聽聲音,是個女孩,年紀恐怕很小。
&ldo;你……&rdo;能幫我叫救護車麼……
幸村精市很想開口,可是他發現自己連發聲的力氣都沒有了。
小女孩在他面前蹲下,幸村精市悲哀地發現,哪怕離得那麼近,他的視野也是模糊得看不清這個孩子的臉。
這樣的我……真的……還能繼續打網球麼……
&ldo;餵你不要這種表情啊!&rdo;似乎是他的表情讓女孩一下子慌亂起來了,&ldo;只……只是全國大賽輸了一次而已啊!下次再贏回來就好了啊!你才多大,以後的路還很長啊!&rdo;說著她的聲音變輕了,&ldo;算你運氣好,&l;千年一敗&r;居然這麼早就發揮能量了……如果等到你登上世界第一的時候再忽然輸成這樣,你豈不是要尋死了?&rdo;
這小女孩嘀咕著他聽不懂的話,雖然聽內容,似乎、大概、可能……是在安慰他?
幸村精市苦笑了一下,有這個功夫,麻煩小小姐你幫我叫個救護車行麼……
然而,在他模糊的視野裡,只能看到那小女孩朝他伸出手來。
像慢鏡頭一樣,那隻纖細的手,蓋過了天上的晚霞,蓋過了網球場的綠膠地,蓋過了一切,佔據了他所有的視野,將他所見,盡化黑暗。
黑暗。
一片黑暗。
什麼都看不到。
就像當初知道自己得病時,從醫生對話裡知道不能再打網球時,知道關東大賽時立海大沒能以第一名成績出線時……整個世界,都被黑暗淹沒。
找不到光明,找不到出路,找不到……自己。
幸村精市沒有發現,他的身體,正微微顫抖著。
警長舔了舔他的臉,有點擔憂。
&ldo;……警長你別這麼看我,不是我乾的!我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啊!&rdo;姜臨溪真心覺得……被自家貓咪誤會技術太爛讓人不舒服到害怕這種事真心夠了!
不想再耽擱時間,姜臨溪決定速戰速決,一隻手仍然遮蓋在幸村精市的臉上,口中默默唸咒,伸出空餘下來的右手快速在空氣中結印。
對非獵命師的宿主來說,被取走身上的命格本來就是一個很難受的過程。不像獵命師,因為天生體質空虛,命格離體和進入幾乎沒有感覺。普通人在被摘取掉身上的命格時,那是宛如大病一場時的痛苦感覺。
手指附近的空氣微微震動,彷彿有什麼強大的力量在其中流轉。
意識還有些許殘餘的幸村精市感覺身體像是一下子被浸泡在冰冷的泉水中,一下子又被焚火包圍著,忽冷忽熱,冷熱交替,渾身都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姜臨溪咬著嘴唇,鬢角的黑髮被汗水濡濕,晶亮晶亮的,她的右手忽然用力畫下,落在警長的頭上。
就在那一瞬間,血咒破碎,信牢溜回警長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