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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躺進被窩裡,林幸睡不著,翻來覆去好多次,閉上眼睛就是白天那個男生翻全班同學書包的情景,她很害怕,使勁往徐溪晚懷裡拱,徐溪晚順勢把她圈進懷中,可她還是睡不著。
「晚晚,你睡了麼?」林幸抬頭看看徐溪晚,小聲地問,生怕吵醒她似的。
徐溪晚輕笑,「你在我懷裡跟攤雞蛋似的左翻右翻,我哪睡得著啊?」
「對不起……」
「小幸是不是在學校裡遇到什麼難題了?要不要告訴我,我幫你解決?」
「我也不知道……」林幸靠著徐溪晚的肩膀想了想,才問:「晚晚,你說,要是我看到別人幹壞事了,我應該勇敢地說出來麼?」
「嗯……」徐溪晚思索一番,「你說出來會對你造成傷害麼?」
林幸回想男生對自己的威脅,點頭,「有可能。」
徐溪晚毫不猶豫,「那就不要說。」
林幸瞪大眼睛,「可是我不說,就會有更多人受害的!」
「小幸記住。」徐溪晚把林幸從自己懷裡撈起來,抬起她的下巴,注視著她,「我不要你當什麼見義勇為的人,任何時候,你自己的安全都是最重要的,你的首要任務,是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首先保護好自己,明白麼?」
「那別人受傷了怎麼辦呢?」
「你這麼弱小,輪不到你去幫,自然有比你強大的人去幫。」
這話讓林幸班上那位天天宣揚助人為樂無私奉獻的年輕班主任聽了,非哭了不可,卻是徐溪晚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對徐溪晚來說,別人的生死與她無關,世上值得她牽掛的,只剩一個林幸。
就是全世界所有人的生死攸關加在一起,到了徐溪晚這裡,也比不上一個林幸重要。
可徐溪晚的話這次卻並不能安慰到林幸分毫,她小小的良心承受著巨大的自我譴責,一整夜都無法安然入睡,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眯了過去。
早上,徐溪晚不忍心叫林幸起床,就打了個電話給林幸班主任,給林幸請了一上午的假,讓林幸多睡一會兒。
林幸是自己醒的,她睡得昏昏沉沉,眯著眼看了看床頭櫃上的小鬧鐘,差點沒從床上跳起來,大喊「遲到了遲到了」,光著腳就跑到浴室裡洗臉刷牙。
「不用著急。」徐溪晚悠閒地吃早餐,跟林幸說:「我幫你請過假了,你下午再去學校都沒問題。」
林幸含著一嘴牙膏沫,口齒不清,「不行的!今天早上我們組負責做值日打掃清潔區!我遲到了不就沒人掃了麼!」
徐溪晚倒是不在意,「你請假了,班主任當然會安排別的人。」
「那可不行。」林幸含了一口水,漱乾淨嘴裡的牙膏味兒,嚴肅道:「今天該我做值日,那就該我做,不能因為我偷懶,就讓別的同學白白替我值日一回。」
如此強烈的正義感,徐溪晚看著這個正在洗臉的小孩,一陣恍惚,彷彿看見了她的母親林靈。
真不愧是母女,這個性格真是如出一轍。
可惜,太富有正義感的人,最終都沒什麼好下場。
徐溪晚不希望林幸走了和她母親一樣的路。
「快點晚晚!來不及了!」林幸換好了衣服,背上書包,催促徐溪晚。
「別急,吃點東西再走。」對比林幸的焦急,徐溪晚完全相反,慢悠悠給林幸倒牛奶,努努嘴,示意她坐下來吃早餐。
保姆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小幸啊,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吃早飯怎麼行呢?要把胃餓壞掉的呀,反正現在也遲到了,聽話,先吃早餐吧。」
林幸只好妥協,三口兩口解決完桌上的三明治,再一口悶幹了牛奶,「這下可以走了吧?快點快點!晚晚快點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