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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洗澡。」徐溪晚好笑道。
林幸又猶豫著走過去。
「坐下。」徐溪晚又道。
林幸聽話坐下。
那張小板凳正合適,林幸坐著,水正好沒過她胸口。
徐溪晚從公司回來就一直在忙,沒來得及換衣服,這會兒還穿著白襯衫,她捲起襯衫袖子,解開林幸扎頭髮的皮筋,這才看出來,那根「皮筋」是一圈剪的細細的腳踏車輪胎,切口歪歪扭扭,一看就是林幸自己剪下來的。
林幸頭髮也不知多久沒洗過,已經結塊,得虧是大冬天,這麼長的頭髮才沒長蝨子。徐溪晚拿起旁邊牆上掛著的花灑,試了水溫,才往林幸頭髮上淋。
徐溪晚從沒給別人洗過頭髮,怕把林幸弄疼了,叮囑道:「我手上不知輕重,要是疼了你就說。」
雖是這麼囑咐林幸,實際她手上的動作很輕,林幸一點不覺得疼,相反,徐溪晚指尖輕輕抓在林幸頭皮上,舒服得很,林幸背對著徐溪晚坐著,鼻腔全是洗髮水的氣味,清清淡淡,很好聞。這個味道林幸在徐溪晚身上也聞到過,她不知是什麼,原來是洗髮水。
林幸那頭髮基本就跟雞窩差不多,要洗乾淨可不容易,徐溪晚幾乎是一綹一綹地把她纏繞打結的頭髮解開捋順,她怕扯著林幸頭皮,動作又輕又細,光這個過程就差不多花費了一個小時,擠了好幾泵洗髮水抹在林幸頭上也不起泡,洗個頭洗了幾輪,用了小半瓶洗髮水,才算把林幸頭髮洗乾淨。
整個過程林幸就那麼坐著,隨徐溪晚怎麼動她她都沒反應,林幸太能忍,中途徐溪晚不小心把她頭髮扯了幾根下來,她也沒吭聲。
徐溪晚自己就是個話不多的人,沒想到領回來的孩子比自己還沉默,她給林幸洗完頭,拿幹發帽把林幸頭髮包起來,幹發帽太大,林幸腦袋又小,包起來之後顯得頭比臉大整整一倍,這回真像個小外星人似的,滑稽得很,徐溪晚挪了挪凳子把林幸轉過來對著自己,忍不住又笑。
「真像et。」徐溪晚說。
林幸不懂et是什麼,可眼前這個「漂亮的壞女人」微笑時眼睛有點彎,好看得不得了,聲音也溫溫柔柔,還……還對自己很好。林幸想,也許她並不是壞女人,是好女人,所以林幸也跟著笑,咧著嘴,傻呵呵的。
洗完頭髮,徐溪晚半蹲在浴缸邊,拿沐浴球打了泡泡給林幸洗澡,林幸對人習慣性警惕,被徐溪晚來回擺弄,身上一直是僵硬的,尤其是徐溪晚碰到她手臂上的傷痕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出她手臂的緊繃。徐溪晚餘光觀察林幸的表情,這小孩兒整張臉都微微地抽動,目光驚恐,顯然是怕極了。
徐溪晚不動聲色,問她:「傷是怎麼來的?」
林幸的面板霎時間從頭繃到腳,連腳趾頭都勾起來,手握緊拳頭,驚懼萬分。她□□坐在浴缸裡,每一個細微的反應都逃不過徐溪晚的眼睛。
林幸沒說,徐溪晚也不再問。
過了一會兒,徐溪晚以為林幸不會說了,林幸才扭扭捏捏,聲音細微道:「舅……舅媽……打了。」
「為什麼打你?」
「我,犯錯。」
「什麼錯?」
「打翻弟弟的,牛奶。」
就為一點小事,把一個小孩打成這樣,幾乎是往死裡打。
林幸看著徐溪晚,看了好一會兒,問她:「你會打我麼?」
她問得很認真,眼睛瞪大,徐溪晚和她對視,連她瞳孔裡自己的倒影都看得分明,徐溪晚才注意到,林幸的眼珠大而晶亮,是那種很純正的黑色,不摻一點雜質,珍珠一樣漂亮。
徐溪晚笑著反問,「我為什麼要打你?」
「我犯了錯。」
「什麼錯?」
「我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