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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溪晚趕緊回家,到家之後開門一看,客廳臥室都是漆黑一片,她先開了燈,客廳空蕩蕩,林幸不在客廳。
「林幸。」徐溪晚喊了一聲。
沒人應。
徐溪晚心提起來,去林幸房間找人,林幸的房間也是黑咕隆咚,徐溪晚把燈開啟,眼睛先看到床,床上沒有,她四處掃一圈,在房間角落裡發現了林幸,那孩子抱緊膝蓋把自己縮成了個球,感受到房間裡突然的光亮,肩膀跟著抽了一下。
又怎麼了。徐溪晚眉峰緊了緊,這孩子,一言不合就縮牆角,怎麼這麼個古怪的性子。
「林幸。」徐溪晚收起不滿情緒,走過去,蹲到林幸身邊,手搭在她肩膀上,言語儘量溫柔,詢問道:「躲在這裡做什麼?」
林幸沒說話,把頭往手臂間埋得更深。
徐溪晚又問:「我打電話為什麼不接?是不是沒聽到?」
林幸把頭抬起來,淚痕已經幹了,掛在臉上,一張花臉,兩眼畏懼,嘴唇哆哆嗦嗦,開口就是一句「我知錯了」,嗓子啞啞的,也不知一個人在屋裡哭了多少回。
徐溪晚以為她是年齡小,一個人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天黑嚇著了,耐著性子靠近林幸,挨著她坐下,一隻手把她虛虛圈在懷中,安撫似的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有我在,不用怕。」
徐溪晚從十五歲起便一個人生活,即使十五歲以前和她母親同住之時,她母親也是嚴厲大於慈愛,所以徐溪晚並不怎麼會安慰人,絞盡腦汁想出這一句已是為難,再憋不出別的話,只好陪林幸坐著,一下一下拍她的後背,讓她知道有人回來陪她,不用再害怕。
不說還好,一說林幸又哭起來,哭得還挺委屈,聲兒都不敢出,憋著嗓子,肩膀一抽一抽的,上氣不接下氣。
「……」徐溪晚最煩孩子哭,瞬間不太想理會。
反正讓她哭,哭夠了自然停了,多來幾次,等她知道再怎麼哭也沒人理的時候,她也就不哭了。
徐溪晚看這孩子眼淚有點止不住的意思,估計還且得哭一會兒呢,她想自己回來清鍋冷灶的樣子,估摸著林幸估計也沒吃晚飯,興許連午飯也沒吃,就說:「你先哭著,我去做飯。」
說著去廚房做飯。
徐溪晚其實不怎麼會做飯,她幼年跟母親生活,吃穿用度都有母親照料,年少又出國求學,學業繁重,她本人也很上進,大部分時間都泡在圖書館和教室裡,要麼就在各大公司實習,很少有時間自己做飯,到現在為止一共就會倆菜,一道是雞蛋掛麵,另一道是蒸雞蛋。可現在訂外賣還得等餐,最快也得一個小時,她等得了,屋裡那個自己嚶嚶哭的孩子未必等得了,只好先下兩碗掛麵墊吧墊吧,總比餓肚子強。
徐溪晚家是開放式廚房,廚房餐廳連在一起,她過去一看,餐桌上麵包是麵包牛奶是牛奶,徐溪晚寫的字條壓在牛奶盒子底下,動都沒動過,原來林幸連早飯也沒有吃。
六歲大的孩子餓一天還了得,徐溪晚這會兒沒工夫再跑去問林幸為什麼不吃早餐了,那都是後話,當務之急是快點弄點帶熱氣的吃的。
下麵條容易,水開了放面,再磕兩個雞蛋,放點油鹽就能出鍋了,徐溪晚給自己和林幸各盛一碗,每人碗裡一個蛋,端到餐桌上,去林幸屋裡叫她吃飯,進去一看,她還在那兒哭呢。
「……」這也太能哭了。
能讓徐溪晚這麼短時間之內無語兩回的人可不多。
「吃了飯再哭吧。」徐溪晚道。
林幸抬頭,掛著淚珠子,抽抽噎噎地問:「犯了錯,還……還能……吃飯?」
徐溪晚納悶,「你犯什麼錯了?」
「我把……我把床……弄髒了。」
徐溪晚瞭然,難怪自己一回來她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