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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段南唐神色分毫不改，冷冽的眸光卻越凝越深。

章素珍果真死了。

&ldo;目前為止，我在那怡和殿中見到的人，已一個接一個的死了。&rdo;夏清時說到，&ldo;僅剩一個守在床邊的宮女，和那大床上，被簾帳遮住始終沒有見到面目的女人。&rdo;

如果這個怡和殿並不是靜嫻貴妃住的那一間，那麼那個床上的女人又是誰呢?

&ldo;不過。&rdo;夏清時蹲下身，仔細檢視章素珍的屍體，她的脖子上沒有勒痕，面板散發著一種古怪的茶綠色，&ldo;她的死法與其他兩個完全不一樣，也並沒有被拋屍到萬古塘中，兇手很可能不是同一個人。&rdo;

夏清時親眼目睹了第一個宮女的死，是一個身穿黑衣的神秘男子所為。

第二個與第一個死法幾乎一樣，也一樣被扔到了萬古塘中，很可能皆是那個神秘男子做的。

可這章素珍……她的死因不明，又是直接由宮裡的嬤嬤從暴室裡拖出來的，看樣子，很可能是被那怡和殿中的人自己處理掉的……

段南唐點點頭：&ldo;兩種死法，兩種拋屍方式，兩個動機。萬古塘裡的死人與十七年前的沉香令牽扯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而章素珍的死明顯與他們不一樣，還需要你回宮查證。&rdo;

&ldo;只是。&rdo;段南唐接著到，&ldo;沉香令是皇上的大忌，能不去碰，就儘量不要碰。&rdo;

說完，沖還蹲在地上檢視屍體的夏清時道：&ldo;這屍體我會找張伯來細細查驗了，到時給你詳細的死因。走罷，現下，我先送你回宮。&rdo;

&ldo;好。&rdo;夏清時抬起眸來看著段南唐，&ldo;不過，回宮前，你還要帶我去一個地方。&rdo;

正文 第61章：如星如塵(9)

夏清時帶段南唐去南巷尾的鎖匠鋪，配了一把萬用鑰匙後。

已是夜深煙火盡，霰雪白茫茫。

道路上凝了霜，馬車跑起來有些費勁。

夏清時撩開簾子，望了一眼空無一人的道路，忽然很想在雪地裡走走……

摘星趕了馬車在身後遠遠的跟著。

段南唐與夏清時並肩走在道路上。

&ldo;你上一次認真的看星星是什麼時候?&rdo;段南唐忽然開口問。

夏清時下意識的仰起頭，看了一眼凌亂的散佈著星子的夜空，一下有些想不起來。

過了好久，才緩緩答到：&ldo;應該是我在家的時候，那時候無憂無慮，才會在夜裡好好的抬頭，仔細認真的看那每一顆星星。&rdo;

阿爹出事之後，她也仰頭看過天上的星星，但皆只是看一眼而已，匆匆既過。

聽夏清時說完，段南唐笑了起來。

其實段南唐真心笑起來的時候顯得很溫柔，與他平日殺伐決斷的氣質全不一樣，也與在人前偽裝時的嬉笑感不同。

或許是因為罕見，當驟然出現在你眼前的時候，你便會為之怦然心動。

段南唐的笑一瞬即逝，和天上的流星一樣。

他一下拉起了夏清時的手，在這寒涼的夜裡，兩人頭頂都蒙著一層薄薄的露水。

然後開口道：&ldo;我上一次認真的看星星是在那小小的山谷之中，也是一生之中第一次發現原來世上竟還有如此美好的事物。&rdo;

夏清時的心軟了軟，她垂下了頭，看著段南唐的緙絲腰帶上那一隻用金線繡著的燕子。

他生在皇宮之中，身為皇后的兒子，是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