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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剩下半粒藥丸，去兌些熱水，一會兒讓殿下服下。&rdo;顧大夫頭也不轉地吩咐道。

姜嬈連忙領命：&ldo;是。&rdo;

又過了一陣兒，對方又讓她去將府內的鏡子全部尋了來，命她與謝雲辭二人退到門外，靜靜等候。

雖不知顧神醫要做什麼，他們二人卻只能悉數照做了，邁過門檻時，謝雲辭好心地伸出手扶了她一把，卻被她險險閃了開。

一時間，他的面上儘是尷尬的神色。

二人在門外，也是再無半分攀談，就這樣靜默了好久，男人看著身旁亭亭玉立的少女，終於忍不住出了聲：&ldo;我知道你是怨我，但不要一直這樣躲著我，好不好？&rdo;

姜嬈一怔，卻是沒有吭聲。

謝雲辭又道：&ldo;這次來，我除了帶上顧神醫，還帶了兩個人。我想著你在東宜王府定是十分無聊，所以讓她們來陪陪你。&rdo;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終於讓她側過臉來，&ldo;哪兩個人？&rdo;

難不成是

瞧著她眼中的探尋，謝雲辭終於笑了：&ldo;原來你還在聽我說話。&rdo;

她輕輕&ldo;嗯&rdo;了一聲，卻是循著剛才的話題：&ldo;是哪兩人，是不是‐‐&rdo;

姜嬈還未說完，對方已打斷了她的話：&ldo;你莫要心急，她們如今在荷花殿外，一會兒你們便可以相見。&rdo;

望著少女臉上欣喜的神色，他的目光中不知不覺也帶了幾分寵溺。

&ldo;好，&rdo;姜嬈頓了頓首，&ldo;多謝二爺了。&rdo;

&ldo;你我之間，不必言謝。&rdo;

緊接著，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謝雲辭不禁低咳了兩聲，又將話題一轉：&ldo;你是在擔心那孩子？&rdo;

&ldo;是。&rdo;她也毫不掩飾。

謝雲辭笑了：&ldo;你莫要擔心，顧神醫有能醫白骨之能，別說是一時失明，就算是真瞎，他也能醫好睿荷殿下的眼疾。&rdo;

聽見此話，她才輕輕舒了一口氣。卻又在片刻，聽到對方再次出聲。

&ldo;如若，&rdo;男人眼神一頓，&ldo;如若此次，他的眼疾好了。陛下定是要召他回宮的，到那時，你也不能再留在他身邊，你……&rdo;

&ldo;我明白，&rdo;她垂了眸，抿了抿髮白的雙唇，&ldo;不用二爺說，我也明白的，阿楚的眼疾好後，我是斷然留不得的。&rdo;

身旁的男人輕輕點了點頭，又抬起眼地望向她，語氣中，帶了幾分小心翼翼：&ldo;那到時候，你會去往何處？&rdo;

會去往何處？

還是回倚君閣嗎。

或是……

少女的眼中，泛起了淡淡的迷茫，清澈的眸光之間，也驟然升起了一團薄霧，飄飄靄靄，卻讓人看得不甚真切。

見她此般神色，謝雲辭也一下子心軟起來，緩緩道：&ldo;如若你願意，可以隨我回謝府。我……&rdo;

他突然頓了頓聲，引得姜嬈抬起了明艷的雙眸，瞧著少女眼中的神色，他一下子生了&ldo;趨之若鶩&rdo;之感，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沉浸在對方兩眼的鴻波之中。

難怪有一句詩曾這樣寫道‐‐

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

欲問行人去那邊？眉眼盈盈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