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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吸了一口氣，連忙拽住了他素白色的袖子，捏著上面的雲紋花紋，蹙了蹙眉，&ldo;你……&rdo;

&ldo;阿姐。&rdo;他低垂著眼瞼，把袖子從她的手心裡一寸寸抽出來，又從她身上慢慢爬起來。

她靠在床邊兒瞧著他，眸光斂去了慌亂，忽得變得溫和了下來。

一手撐著床榻，她慢慢坐了起來。

輕輕咳了兩聲，肩上的衣衫卻陡然滑落，露出了她白皙圓潤的肩頭。

他眸光一閃，又上前去，把她的衣裳拉好了。

&ldo;阿姐，我就是個混帳。&rdo;

刈楚顫抖著雙手，把她些許落在衣裳裡面的髮絲輕輕撥了出來。當他進行這一切時，姜嬈就靠在床邊，靜靜地看著面前的少年，不動聲色。

察覺到了她平緩的目光，他也隨著她的目光望去，落在自己的素袖之上。

刈楚抿了抿唇，過了半晌，才低低問道：&ldo;阿姐，好看嗎？&rdo;

&ldo;嗯。&rdo;她毫不加掩飾地點了點頭。

&ldo;這是我特意……阿姐，我把你給我的那包飾品賣了，你生不生氣？&rdo;

&ldo;我不生氣。&rdo;

&ldo;好，阿姐。我把那些東西賣了，買了這一件乾淨的衣裳。我想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見你了，我總要穿得好看些。&rdo;

穿好看些，才能比過那個謝雲辭那個王八蛋，他在心裡腹誹道。

她靜靜地聽著他的話語，末了，又歪過頭問道：&ldo;那剩下的銀子呢？&rdo;

&ldo;我……&rdo;他一頓，將她衣裳上的最後一顆釦子扣好了，&ldo;我剛剛來找你時，把剩下的錢全給了倚君閣門口的那個女人。&rdo;

姜嬈一愣。

見她動了動嘴唇，他連忙又開口：&ldo;阿姐，我知道你生氣了。我‐‐&rdo;

&ldo;阿楚。&rdo;只見她抬了眼，寬慰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引得他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她的那雙素手之上。

她抿嘴笑道：&ldo;我不生氣，既然我把那些東西給你了，賣了多少錢、那些錢又花往何處去了，都是你說了算的。只是，你下次不要再這般破費了。&rdo;

&ldo;好。&rdo;他一愣，終於把她的衣裳拉好了，低低出聲：&ldo;阿姐，我要走了。我再也保護不了你了。若是、若是有一天，有一個混帳把你壓在身下，你記得……你要保護好你自己。&rdo;

千萬不要再像今日這樣，平白受人折辱了。

他慢條斯理地說著，不去看她的眼睛。

姜嬈攥緊了袖子，極為認真地瞧著面前的少年，心中卻也沒來由地難受起來。一瞬間，她的心裡似是有千言萬語，卻不能明說出聲來。

&ldo;阿楚。&rdo;方一準備開口，就聽見門外一陣喧囂傳來。

夏蟬扯足了嗓門，似是在給屋內的兩人通風報信，大聲道：

&ldo;七婆婆，哎呀，您怎麼這麼晚還過來呀，我們姑娘都已經躺下了，哎‐‐&rdo;

不等夏蟬阻止，對方已冷冷揮開了她的手，直奔姜嬈的閨門而去！

&ldo;阿楚，&rdo;姜嬈一怔，連忙拾起了他的腰帶，呼吸也侷促起來，&ldo;七婆婆帶人來了，你快走。&rdo;

快走！

&ldo;阿姐&d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