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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有十秒後，甘砂忽然嗯出一個音節。

遊徵沒想自己推測那麼輕易被肯定，詫異道：&ldo;嗯什麼嗯？&rdo;

甘砂抿抿唇，上身稍向前傾，吐露秘密的典型姿勢。

&ldo;藍雪峰是不是給餘瑛賣命我不敢肯定，但金莉肯定不是。&rdo;

&ldo;哦？&rdo;遊徵聽出玄機。

&ldo;齊燁。&rdo;甘砂試探他反應，&ldo;應該是他。&rdo;

&ldo;……&rdo;遊徵像沒聽過這個名字，茫然片刻，旋即柺杖底端重重敲擊地面，冷硬的瓷磚將之彈起挺高一段。

&ldo;你要信我，就別問我從哪得知。為了我們之間短暫的和平，我選擇閉嘴。&rdo;

遊徵無力笑笑，&ldo;好，我信你。&rdo;

&ldo;真的？&rdo;

&ldo;嗯。&rdo;

像是某個零件壞了，兩個愛鬥嘴的人驟然寡言起來，氣氛怪異，沉悶。聯結他們的不止金店被劫的餘瑛，應該還有另一個人，在他們初見之時冥冥之中把他和她牢牢拴一塊。她沒問過他為什麼出現在齊家，他也沒問過她和齊燁關係。甘砂和遊徵約好了似的，都把&ldo;紅廠&rdo;當做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平白無故的掩飾必定有所蹊蹺，齊燁成了秘密口袋的另一個扎口，解開這層關係，也許很多疑團就能迎刃而解。但現在不是時候，所有狀態都不合適，不管是他們，還是環境。

甘砂站起身，給他留點梳理的時間，&ldo;先睡了，明天還得琢磨一下怎麼處理金莉，也不能一直囚禁，現在警方在找你，一旦有人再使上點手腳，直接點名道姓指認你，再多背一條 &l;綁架罪&r;可不太好。&rdo;

遊徵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等人走到門口，也站起來說：&ldo;浴缸消毒過，需要的話自便。&rdo;

甘砂扶著門框，點點頭，&ldo;謝了。&rdo;

她等到他，兩人並肩沉默地穿過大廳，一個往左，一個向右，分別進了臥室和出了門。

甘砂問：&ldo;餵蚊子？&rdo;

&ldo;我找阿爾法玩會。&rdo;

孩子氣的回答讓甘砂莞爾，不合時宜的笑容讓遊徵微微一愣，像忽然被人把泥淖裡拔起一點，腦袋得到喘息機會。他掩飾道：&ldo;別睡著在裡面。&rdo;

甘砂已經走到敞開的臥室門口，遊徵不知道在想什麼，佇立在門框裡不進不退。她在關上門前餵了一聲。

遊徵回首，甘砂只探出個腦袋和一邊肩頭，還是那條裙子，一字肩讓她肩膀赤裸，乍一眼望去竟像沒穿衣服。邪念讓他不禁老臉一紅，語氣生硬起來，&ldo;幹什麼？&rdo;

&ldo;半小時我沒出來你叫我一聲吧，我怕我睡著了影響你休息。&rdo;

&ldo;……&rdo;遊徵不耐煩地離開。

&ldo;這人……&rdo;

院子擺了把藤椅，遊徵坐上去，吹了聲口哨，阿爾法還沒跑到跟前，煩人精先出來了。

&ldo;又幹什麼？&rdo;

甘砂對他的火氣莫名其妙，大步走向麵包車那邊。

&ldo;拿衣服。&rdo;

雖然&ldo;十里鴨場&rdo;是他們的營地，但&ldo;百畝倉庫&rdo;被毀後，她的財產只剩下這輛二手長安之星，她的重要東西都在上面，嚴格意義聲講，這才是她自己的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