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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rdo;

保命要緊，甘砂也順勢下了臺階，開啟收納盒，隨手翻了翻，外傷處理器械一應俱全。

用彈簧-刀將褲子割開，酒精消毒雙手，夾著棉球蘸苯扎氯銨，皺著臉把傷口裡外清洗一遍。

遊徵目光在傷口和她的臉來回逡巡，但明顯在後者上停留更久，又由於甘砂沒空理他，那眼神大膽如火。

甘砂戴上膠手套，持針器夾著彎月形縫合針懸在傷口上方，想像親手在上面縫出一道猙獰拉鏈，遲遲沒有下手。

甘砂抬眼，正好撞上游徵的目光，四周俱寂，連風和呼吸似乎也停止了，遊徵沒有躲避，也沒有戲謔，而是靜靜等待。此刻的甘砂褪去堅硬的殼，眼裡恐懼隱現，但又如風中殘燭，飄忽而脆弱。

遊徵在等待她的妥協，等待她揭開面具，向他袒露脆弱。

&ldo;你……幫我……&rdo;

殘缺不全的請求耗盡了甘砂的勇氣，遊徵沒再勉強，把人和東西都轉移到案桌邊的平地，消毒雙手後接過持針器，&ldo;先宣告，我也第一次，縫得不好不許罵我。&rdo;

甘砂隨意嗯了聲。

遊徵卻頗為認真，說：&ldo;不許敷衍。&rdo;

甘砂盯著那雙漆黑的眼，兩天的折騰只讓它們稍顯疲憊，沒有失去讓人稱之為希望的神采。

鬼使神差點下頭，&ldo;不罵你。&rdo;

遊徵收下這&ldo;不甘砂&rdo;的承諾，跪在她腿邊，瞧準裂口的起點，鑷緊面板，穿針而過。

甘砂腿不由自主顫了顫，幾乎想屈膝踢掉這個人。

&ldo;哎，你別動‐‐&rdo;遊徵出聲制止，甘砂已經扭開腦袋。遊徵只好跪壓住她的脛骨。

&ldo;別再亂動，等會縫歪了。&rdo;

遊徵雖是警告，但聲音出奇的柔和，撫慰她緊繃的神經，意外溜了一小會神。

等適應了鉤針的扎疼，甘砂偷偷看了一眼，遊徵正好扭開頭，在胳膊蹭去汗水。沒注意到她的注視似的，又回到下一針。

鉤針、拉線、打結，手法嫻熟，而且是漂亮的內縫，幾乎看不到線頭，兩邊肌膚緊緊咬合在一起。難以想像是他宣稱的&ldo;第一次&rdo;。

縫合完畢，遊徵塗上縫合膠水，淡紫色的一層緊緊黏住那道隱形拉鏈。

&ldo;好了。一會幹了再貼塊紗佈防塵。&rdo;遊徵又蹭了一次汗水，丟開餘料，從收納盒翻出針劑，上癮又專業地說：&ldo;破傷風皮試。&rdo;

甘砂對於直接注入身體的東西十分謹慎，遊徵消毒棉簽已經就位，她久久沒有伸出手。

遊徵：&ldo;……&rdo;

他二話不說，棉簽交到右手，塗擦左手腕內側，比著尖細注射針說：&ldo;你想好了，這一針下去，我肯定毒不死，但針頭就那麼兩個，我扎完你就沒，你死不死我可說不準。&rdo;

甘砂掙扎一會，抱著打與不打都是死的決心，把手腕內側支到他眼底下。

……

等待的時間有點漫長。加上剛才甘砂屢次懷疑，兩人關係降到冰點。

甘砂內心還是感激遊徵的，不過礙於面子，還是難以啟齒。於是想說點什麼緩解。

&ldo;你真的是第一次？縫得還挺可以的……&rdo;

甘砂檢視那道稱得上美麗的縫針，後半句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