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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才片刻時光，就什麼都沒有了。我急著喊他：&ldo;你別走……&rdo;

衛青卻突然停下來，撫在我臉頰上的指尖突然降了溫度一般，有腥鹹的水珠從下而下滴在我唇角，滑進嘴裡。

他只是慢慢離開穿好衣，拉過一條被輕輕蓋上，把我縮成一團的手腳輕輕舒展開，拍了拍我不再受驚後，便出門去。

直到我睡著，再沒見衛青進屋來。我什麼也看不見，只一個勁兒憑意識往榻裡面蹭。直躲到牆角方覺得安心，才睡去。

第二天醒時，眼神依舊模模糊糊看不清東西，衛青給我穿好衣餵好飯和藥，抱著我坐在門口陽光照得見的地方。

&ldo;大人看得見嗎？太陽出來了。&rdo;他伸著手指指遠處天邊。

我有些呆滯的點頭，只應道：&ldo;嗯。&rdo;

他在我臉上瞧了許久，神情泰然道：&ldo;我今天送大人回去可好？&rdo;

&ldo;回去？就能見到徹嗎？&rdo;

他看著我極是不安的眼神，迎著太陽的眼睛裡有晶瑩的東西閃爍，卻無比堅定的點頭道：&ldo;嗯，皇上一直在等大人。&rdo;

我沖他笑道：&ldo;好，我昨兒夢見徹來見我呢。他一定是想明白了。是不是？&rdo;

他在我臉頰上輕輕印了一下，嚥了咽淚：&ldo;大人不知道吧，皇上他那般囚著你在五祚宮，是因為河間王劉德和江都王劉非不知是受了誰的教唆，私下裡以&l;不孝有三無後為大&r;的罪名，又以皇后娘娘的名義，聯合了一些諸侯要&l;清君側、誅韓嫣&r;，跟皇上上綱上線，針鋒相對了半年之久。他怕你出了五祚宮便被人害了。後來，寵著董偃和孫鶴清也是不想你在風口浪尖。&rdo;

我愣愣地聽著，心裡只想見他。眼淚就順著臉吧嗒吧嗒的掉，&ldo;哦，他怎麼不告訴我？&rdo;

他繼續低聲道：&ldo;我把你帶出宮後，皇上都快瘋了，要把長安城掘地三尺，是孫鶴清勸了好幾天才止住。他到現在還每天回五祚宮去……紅玉在他身邊陪著，前些天還哭著求我去找你回來，說皇上病了，只叫大人的名字。不過現在好了。只是想大人想的很……&rdo;

&ldo;那我們回去好不好，我也想他……想的心都疼得厲害。&rdo;我捏著衛青的手語氣近乎哀求。

他抱著我起身往外走：&ldo;好，我送你回去，馬車就停在外面。&rdo;

我低聲道：&ldo;衛青……你可真好。我會記得你的。死了也不忘。&rdo;

他勾起唇角，笑的有些苦，卻依舊好看，突然在門口處停下腳，低頭吻了吻我的額頭，聲輕如天上飄來：&ldo;王孫……下輩子，我一定比皇上先找到你……&rdo;

我聽他將&ldo;王孫&rdo;二子在口中含成許久以來一種誓言和信仰，此時才輕輕喚出，卻是許定來生。心裡竟有些鈍痛，卻不自主應道：&ldo;好……&rdo;

我躺在車裡心中忐忑至極，我在外近一年之久，本只以為他是帝王之心難控，把我囚在五祚宮。卻不知此番諸侯之爭矛頭竟指著我，他不得已出此下策，他寧願我恨他，也不願我成為他坐穩皇位的奠基人。

我記得先帝時七王之亂，諸侯&ldo;清君側，誅晁錯&rdo;時，景帝不是把晁錯殺了麼？我是什麼？既非國之棟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