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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玉拿一條剛剛繡好的從竹圈兒上取下的四方錦帕在我眼前一揮笑道：&ldo;大人都快看傻了，眼神兒都直了。&rdo;說著又低了低音道：&ldo;皇上雖說也好看，但比大人還差很多。皇上跟衛青之間倒有幾分像。&rdo;

我搖頭道：&ldo;我怎麼沒看出來？&rdo;

她看著徹一心一意的批閱摺子，生怕聲大了擾到他，便湊到耳根處道：&ldo;都是風裡雨裡、金煉鐵打出來的，身子骨硬朗，徒手都能打死狼，大人哪能跟他們比？一年四季倒有六個月在吃藥。&rdo;

我聽後只低了眼嘲諷似地笑，她卻話鋒一轉道：&ldo;所以啊，大人往後可別任性，千萬得記著陸先生的話，也得聽紅玉的，該吃的不該喝的總該忌著些，把身子養好了才是大事。&rdo;

我不接她，卻一時興起問道：&ldo;你見過皇上和衛青使槍鬥劍麼？真打起來，他倆誰會贏？&rdo;

紅玉側了側頭思索一刻，猜測道：&ldo;皇上吧。&rdo;

我搖搖頭笑道：&ldo;不是，衛青贏。&rdo;

她疑道：&ldo;在紅玉看來，皇上是無所不能呢，怎麼贏不了衛青？&rdo;

我只笑笑不答，紅玉怎會知道，徹為一國之君，文武皆修，心思繁複雜亂，可衛青不一樣，本就一條道摸黑走到底兒的性子，自然是在習武一事上登峰造極舉國無二。

我翻起幾卷摺子，寫的儘是些辭賦文章。自徹聽先生無意說起，不能勞思傷神，便極少有奏摺拿給我看。只偶爾撿一些無關痛癢的事說給我聽聽。

我並不太懂漢賦，基本看不懂，卻無意見著一篇《子虛賦》，司馬相如之作。我晃了晃神，&ldo;西漢兩司馬。&rdo;&ldo;賦莫若司馬相如，文莫若司馬遷。&rdo;是後世評價西漢文學的。想來司馬相如定是個曠世的奇才。我隱約也知道他與蜀地奇女子卓文君一段軼事。

徹要興建宮殿、上林苑、以後要打仗、泰山封禪，少不得這些能夠倚馬千言、妙筆生花的才子為他粉飾太平、歌功頌德。

這些個刀筆吏，舌燦如蓮、唇槍舌劍，有時抵得上千軍萬馬……

想到此處，我不禁細細看起這篇《子虛賦》，看得直皺眉毛，徹丟下手裡的東西湊過來看：&ldo;看什麼呢這麼費勁？看不懂就別看了。&rdo;

我推給他看：&ldo;看得懂麼？&rdo;

他笑道：&ldo;司馬相如倒是個才子，文章寫得不錯，這幾句尤好‐‐&l;將息獠者，擊靈鼓，起烽燧。車按行，騎就隊。麗乎yy，般乎裔裔&r;，你看是不是？&rdo;

我看不出來有多好，卻道：&ldo;把他找來，做個御用文人如何？&rdo;

他點頭道：&ldo;這倒也行，也可以讓他教教你詩文。&rdo;

我冷哼了一下，揚手把竹簡甩出去，&ldo;學會那個能當飯吃嗎？&rdo;他又笑道：&ldo;相傳司馬相如琴棋書畫皆通，讓他來做賦彈琴給你聽。省的你悶。&rdo;

我咬咬牙：&ldo;琴樂歌舞？你倒是別出心裁，弄些男人來賞樂，也不怕看多了晚上做噩夢麼？&rdo;

他乾乾的笑道：&ldo;難道王孫還惦記著翠歌坊不成？&rdo;

他不說倒還好，前些日子衛青還一個不留神低聲問了句：&ldo;皇上今日去不去翠歌坊聽曲兒？&rdo;好巧不巧我沒睡著。他剛剛&ldo;噓&rdo;了聲，扭頭便見我大睜著倆眼……

我噌的站起來，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