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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賀正司卻依然疑惑：&ldo;聖上這是……&rdo;

趙正司笑眯了眼，搖搖首：&ldo;聖心難測，聖心難測啊。&rdo;

唐一呆了呆，壯著膽子問：&ldo;陛下今天已經起了？&rdo;

趙正司點了點頭：&ldo;聖上一早就帶著陛下到御花園看楓葉，時辰到了便去上朝了。&rdo;

此話一出，眾人都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獻辰宮廷內，上至高官重臣，下至灑掃小侍，&ldo;睡後&rdo;之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皇后陛下能在辰時以前起身已經是奇蹟，更遑論上朝了。

&ldo;怎麼昨日沒聽陛下提起過？&rdo;

&ldo;是聖上的意思。&rdo;

&ldo;陛下……真去早朝了？&rdo;

&ldo;去了去了。各位大人的反應，和你們真是一模一樣啊，哈哈。&rdo;趙正司將已經恢復平常的賀正司拉出偏殿，&ldo;聖上命我傳諭，召你們去御書房呢。&rdo;

&ldo;目下兩位都在御書房？&rdo;

&ldo;在批摺子呢。我的話你還不信啊？賀正司。&rdo;

唐一在一旁愣愣地望著他們，只覺得這一上午恍然如夢。

跟著兩位正司來到御書房，唐一心中忐忑不安。

他的直覺很準，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可，這是聖上的諭令，皇后陛下也在場，會有什麼事呢？

御書房裡，聖上身著淺青色繡蟠龍的常服，頭戴白玉長冠，耳垂暗紅瑪瑙墜，端坐在御案後。皇后陛下穿著月白色底繡著銀色雲紋風紋的常服，頭插麒麟簪，耳垂翠琉璃墜子，斜靠在聖上身旁。兩人都捧了摺子，正專心致志地看著。

房內依舊寂靜，周圍沒有半個伺候的人。

眾人慢慢走入，侍立一旁，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唐一瞄見不遠處放著的茶水，習慣性地便要躬身上前斟茶。

他才踏出一步‐‐

&ldo;你們……&rdo;

皇帝陛下涼絲絲的聲音一出，書房內所有的活物都僵住了。唐一小心翼翼地縮回原位。那茶壺和茶盞離自己那麼近，又那麼遠。

&ldo;你們幾人伺候得力，皇后十分讚賞。下午沒事，就去外城走一走罷。&rdo;

難得，皇帝陛下對著他們這些貼身侍從說這麼多話。

待唐一想清楚這口諭的涵義，雙目登時瞪得滾圓。

這，這是什麼意思？

聖上怎能將陛下身邊的侍從都遣出去？陛下身邊豈不是一個人也沒有了？

他張口欲言，旁邊的前輩卻一把拖住他的袖子：&ldo;謝主隆恩！&rdo;&ldo;你還不快謝恩！&rdo;

莫多事、莫多言、莫逾矩……可是……

唐一滿面悲憤，雙眼微紅，叩首謝了恩。

&ldo;都下去罷。&rdo;

&ldo;是。&rdo;

他千里迢迢來到獻辰宮廷，究竟是為了什麼？唐一耷拉著腦袋，慢慢退出御書房。臨出去時，他忍不住又抬頭看了一眼。

皇帝陛下正微微地挑起唇角，整個人燦爛奪目。

而皇后陛下依然靠在他身側，手中的摺子掩住了臉上的神情。

微風吹過，御書房裡墨香滿溢。皇后陛下的摺子晃了晃，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