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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時間他早起晚睡,生活極度不規律,都是困極了才眯上一會兒,現在正兒八經地躺下睡覺,結果睡不著了。
陸轍習慣性地去摸床頭櫃裡的安眠藥,結果摸了一手空,這才想起來安眠藥早就被安柏微都沒收了。他翻了個身,朝向另一邊,有點生氣。
不一會,安柏微洗完澡出來,一眼就看見陸轍整個人橫在床中央,擺明瞭不想讓他上床。
安柏微憋著笑故意說:「你不讓我上去,我回自己臥室睡覺去了。」
陸轍背對著他不為所動。
「陸轍?」
陸轍裝聽不見。
「是不是又睡不著了?」
安柏微輕輕坐在床邊,想起來楊樂佩之前的長篇大論,邊擦頭髮邊試探著問:「睡不著的話,咱聊個天?」
「……」陸轍背對著他默默摳自己的手指頭。
「你還記得江隊當時是怎麼犧牲的嗎?」安柏微小心地問,「我怎麼想不太起來了。」
陸轍全身一僵,悶聲說:「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江隊不是被人害死的嗎?」
「這樣啊……」安柏微心裡涼了半截。被人害死,恐怕就是陸轍以為的事實。
但實際上並非如此。
安柏微輕輕嘆了口氣,揉了揉自己腿上前幾天晚上被磕破的那道口子,突然計上心來:「陸轍。」
陸轍不理他。
「陸轍陸轍陸轍……」安柏微裝複讀機。
陸轍冷不丁砸了個枕頭過來,坐起身微慍道:「閉嘴。」
安柏微靠在床頭上垂著眼,一副受氣包的模樣,默默揉著自己的腰。
陸轍本來就因睡不著心生煩躁,又被安柏微折騰了一通,更睡不著了,可一瞥見安柏微默不作聲地在那裡揉腰,心裡的煩躁便大半都灰飛煙滅了,猶豫了一會兒,沒什麼好氣地問道:「沒事吧?」
「沒……」安柏微邊揉腰邊釣狼崽子,「可能這幾天忙的,坐的時間太長,腰受不了了……比不得你們這些年輕人。」
「趴下。」
「?」
「讓你趴下。」陸轍拍了拍床,不耐煩道。
安柏微半推半就地趴在床上,兩隻微涼的小爪子頓時按了上來,力道適中地給他按摩著腰部,時不時很小聲地問一句「怎麼樣」「舒不舒服」,按摩得安柏微快飛起來了。
雖然他現在看不見陸轍的臉,但也能想像到陸轍此刻肯定臭著一張臉,但還是盡心地給他按摩,說不定還有點臉紅。
陸轍也不傻,在安柏微裝腰疼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但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開始陪著他演戲,甚至最後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其實就是單純地想給安柏微揉揉腰,放鬆一下。
但按著按著,陸轍就發覺安柏微的呼吸均勻起來了,沒過一會兒就去跟周公下棋了,睡得那叫個沉。陸轍不由得微微揚了下嘴角,按摩的力道輕了幾分,最後慢吞吞地給他拉上被子,自己躺到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安柏微看。
他這幾天很累很累,黑眼圈都不知道疊了幾層,睡沉的時候還會輕微地打一個小呼嚕。
陸轍看了他半天,剛想轉過身去背對安柏微,一隻手便猛不丁攬過來搭到他腰上,往自己的方向拉去,陸轍微微一驚,還以為是安柏微故意裝睡在這裡逗他,但一抬頭,安柏微還是睡得很沉,絲毫不見醒轉的跡象。
陸轍想掙開他的胳膊,又怕把人弄醒,折騰了三兩下反而把自己折騰到安柏微懷裡去了,他一抬頭就能碰到安柏微的臉,距離近得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陸轍的心臟十分不爭氣地劇烈跳動起來,先從耳朵尖開始泛紅,後來整張臉都紅彤彤的,最後連脖子都紅了。
但他沒有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