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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春燕覺得曾副園長說的不無道理，回頭對卓小梅說：&ldo;卓園長我們確實得好好想一想，也許什麼時候得罪了人家，只是我們自己都想不起來了，而人家卻還記著。&rdo;卓小梅說：&ldo;什麼時候得罪人家了？我們既沒查過人家的帳，又沒罰過人家的款，更沒抄過人家的家，談何得罪？&rdo;董春燕提醒道：&ldo;比如返還特權部門職工繳上來的建園費時，是不是漏掉了餘科長，沒返還給他？&rdo;卓小梅說：&ldo;我看餘科長四十多歲的人，兒子該上中學了，孫子大概還沒出生，他沒子沒孫在機關幼兒園，沒替誰交過建園費，我們怎麼給他返還？&rdo;

說得曾副園長眼睛一鼓一鼓的，說：&ldo;餘科長？什麼餘科長？&rdo;董春燕說：&ldo;財政局的餘科長呀，還會是哪裡的餘科長？&rdo;曾副園長說：&ldo;是政工科的餘科長，還是農稅科的餘科長？&rdo;董春燕說：&ldo;我們的經費在事業科，跟政工科和農稅科的餘科長有什麼關係？&rdo;

兩人的話讓卓小梅忽然想起一事。也是這幾個月忙改制和揭牌的事忙暈了頭腦，竟把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要在平時，記憶力也不至於這麼糟糕。卓小梅問曾副園長道：&ldo;你還記得麼？開學那陣，那位肖會計三番五次追著我們要減免她的建園費，那女人還真的能纏。&rdo;曾副園長說：&ldo;怎麼不記得？她就是打著餘科長的招牌要我們退錢的，後又拿著財政局一位副局長的條子來壓我們。當時你因為改制的事心煩氣躁，說機關幼兒園的生死都不保，不同意我退錢給她。&rdo;

卓小梅仰天而嘆，說：&ldo;真是報應。不用說就是那個餘科長了。&rdo;曾副園長說：&ldo;剛才春燕不是說事業科沒有姓餘的科長麼？&rdo;董春燕說：&ldo;開學的時候事業科沒有姓餘的科長，後來財政局科室大調整，農稅科的餘科長調到事業科做了科長。&rdo;

曾副園長當然知道問題的嚴重性，望著卓小梅說：&ldo;那怎麼辦呢？如果真是這樣，還不知餘科長會將這筆款子拖到什麼時候才罷休。&rdo;

沒等卓小梅開口，董春燕搶先道：&ldo;拖到什麼時候？至少得拖到揭牌儀式臨近，我們手忙腳亂的時候，這樣我們沒錢辦事，忙中出錯，只有等著挨市領導批評。&rdo;卓小梅說：&ldo;現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曾園長你去了解了解，那個給肖會計打招呼要減免建園費的，是否就是從農稅科調整到事業科的餘科長。&rdo;

其實這純粹是多此一舉，卓小梅心裡非常明白，此餘科長無疑就是彼餘科長，不然他怎麼會如此對待機關幼兒園這筆兩萬元的撥款呢？

曾副園長卻不敢有絲毫怠慢，趕緊跑到財政局，找到熟人側面打聽了一下，事業科的餘科長果然是給肖會計打招呼的餘科長，而且他去事業科之前確實在農稅科當科長。回幼兒園後，曾副園長立即向卓小梅作了匯報，卓小梅已是無話可說。

曾副園長試探道：&ldo;這步棋莫非死在這裡，再沒有別的路數了？&rdo;卓小梅說：&ldo;我卓小梅向來笨拙，棋藝太差。&rdo;曾副園長說：&ldo;我看可以找一找肖會計，把那五百元建園費退給她。&rdo;卓小梅說：&ldo;此一時彼一時，彼時人家求你退你不退，此時再找上門去退，就是姓肖的不計前嫌，把錢收下，餘科長還會買我們的帳麼？&rdo;曾副園長說：&ldo;先試試吧，只要肖會計肯收下退款，事情也許就會有轉機。&rdo;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卓小梅說：&ldo;肖會計肯收下那五百元錢，我喊她聲姑奶奶。這樣吧，你跟她兒子班上的老師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