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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皇帝當時在熱河行宮。看過奏摺,心中明白&ot;醉翁之意不在酒&ot;,狀告劉
全只是虛晃一槍,鋒芒所指是對準了和珅的。皇帝知道曹錫寶與紀曉嵐有私交,
便懷疑是紀曉嵐因上年海升毆死妻子吳雅氏一案,對和珅心懷仇恨,唆使曹錫寶
參奏,以圖報復。
六月底的一天,紀曉嵐在直廬當值,忽聽傳來一聲:&ot;左都御史紀昀接旨&ot;。
紀曉嵐趕忙跪在地上接旨,原來是乾隆皇帝給軍機大臣和他本人的諭旨:&ot;前據曹
錫寶奏:和珅家人劉全房屋宏大、服用奢侈、器具完美恐有招搖撞騙等事一折,
已交留京王大臣等查辦矣。曹錫寶如果見劉全倚藉主勢,乃徒託諸空言!或其言
本欲參劾和珅而又不敢明言,故以家人為由,隱約其詞,旁敲側擊,以為將來波
及地步乎?或竟系紀昀因上年海升毆死伊妻吳雅氏一案,和珅前往驗出真傷,心
懷仇恨,嗾令曹錫寶參奏,以為報復之計乎?此乃朕揣度之意,若不出於此,則
曹錫寶之奏何由而來?著留京王大臣,詳悉訪查詢問,務得實在情節。
朕於此案總期根究明白,並非因此一虛言欲治和珅,更非欲為和珅開脫。留
京王大臣等不可誤會朕旨,將曹錫寶加以詞色,有意吹求,使原告轉為被告,亦
無是理。務須平心靜氣,虛衷詳問。如曹錫寶果能指出全兒藉端撞騙款跡,訪查
得實,即一面從嚴審辦,一面據實具奏,不可同和珅稍存回護。若稍存回護,是
乃陷和珅亦自陷也。&ot;「又據和珅稱:家人全兒已到熱河,曾面加詰問。伊供:&039;
不但從不敢招搖滋事,交接官員,即所謂房屋寬敞,器具完美,容或有之,亦非
可挾以出外之物。我於曹御史名姓素未聞知,彼又何從目睹,等語,雖系一面之
詞,亦尚近理。曹錫寶身為言官,必不至下交奴僕,其車馬衣服,尚可雲遇諸路
途,至房屋寬敞,器具完美,非身臨其地何能知悉乎?至全兒代伊主辦理崇文門
稅務有年,稍有積蓄,蓋造房屋數十間居住,亦屬事理之常。從前及現在,內外
大臣家人中似此者恐亦不少,若無似殷士俊等之有真髒實據,概以車服房舍之故,
查拿治罪,則在京大臣之僕,安得人人而禁之!且必人人側足而立,亦斷無此政
體。設或全兒在崇文門代伊主經營稅課,於額稅之外私有加增,若累商民以肥私
囊,綿恩簽派番役,一經訪查無難得實。儻王大臣等嚴行察訪,全兒並無生事疑
跡,而曹錫寶徒以無根之言,遽行陳奏,以博建白之名,朕又何能以空言遽入人
罪乎?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留京王大臣等並令紀昀知之。即將查訊情形先由四百里
馳奏,不必俟本報之使。欽此。&ot;聽完皇上的諭旨,紀曉嵐不由驚出了一身冷汗。
儘管皇上擺出的是一副公正無私不棄不倚的面孔,但這裡邊的真意,正是對和珅
的偏袒回護,紀曉嵐心想本來自己沒參與此事,是局外之人,皇上卻偏偏把他拉
進來。假如曹錫寶不能指實,因而獲罪,就要株連到我頭上,這便成了對局者負
局,觀弈者獲罪了。
紀曉嵐回到家中,坐臥不安,更不敢與曹錫寶接觸,唯恐授人把柄。那年因
盧見曾案所受牽連,至今他心有餘悸。再說眼前這件事,如果不把別人牽扯進去,
即使曹錫寶不能指實,皇上也可能會寬宥。因為皇上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