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第1/4 頁)

說了些撫慰誇讚的場面話應景，永琰因心裡有事，也沒多喝酒，不象席上諸將多是喝地橫七豎八的了，惟有阿桂還清醒著，與他聊聊朝中宮裡的大事。一反常態的是他們今晚席上對和珅倒算客氣，沒什麼為難於他，佈菜敬酒也都算他一分，直到兆惠親自彎腰給和珅斟滿一杯酒，笑道：&ldo;和大人貴為欽差，擔負著替皇上宣揚聖德撫慰軍心慶功犒賞的使命‐‐如今三軍將士都在營外，大人何不親到軍營外去宣昭聖旨振奮軍心？&rdo;

和珅只一愣，隨即淡笑應允。

永琰一皺眉，本能地嗅出一絲不對，放下酒杯道：&ldo;我也去。&rdo;

&ldo;十五爺！&rdo;已經喝地爛醉的海蘭察笑嘻嘻地撲了過來，揉著他的袖袍道，&ldo;您，您可不能退場，您剛可是允過我了，在這陪我大醉三百杯！&rdo;

&ldo;我……我只是去解個手……&rdo;永琰對這個借酒撒瘋的蠻漢沒辦法，扯他的手又扯不開，略帶慌張地看了阿桂一眼，卻見他故作不知地與旁人說話，不時地朗聲大笑，心下正急，和珅已站起身，按住他的手，溫和一笑：&ldo;爺別出去了，這點事臣應付的來。&rdo;

和珅深吸一口氣，挑開簾帳，寒涼的夜風夾著些須細密的雨絲撲面而來，他穩住神，拾級上了場上高臺，輕咳了一聲：&ldo;各位……&rdo;

依舊是躬籌交錯粗笑俚語鬧地熱鬧不堪‐‐沒有人往臺上看去一眼。

和珅抿了抿唇，他早料到舊時同袍會因為他背叛福康安，逼走紀曉嵐，暗中陷害整治傅家黨人而對他不假顏色，但他真地‐‐沒想到他們會公然藐視乾隆的聖旨口諭聽若罔聞‐‐傅家父子在他們心中竟有這般地位！

這樣的念頭也只電光火石地閃過，下一瞬間，和珅已經恢復了冷靜。

&ldo;來人。&rdo;他昂首朗聲道。&ldo;擊鼓！&rdo;

眾人豪飲正酣，忽聞場上擂鼓陣陣，一聲響過一聲如春雷湧動，都吃驚地丟了酒杯看向高臺。

三通鼓罷，和珅環視眾人，從袖中抽出明黃色的聖旨，雙手展開，必恭必敬地念道：&ldo;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阿桂率軍不辭千勞萬苦長途跋涉，平滅大小和卓裂土封王之狼子野心，其功大也。而三軍將士效命，不畏生死‐‐&rdo;

眾人開始還真無聲地聽了幾句，中間不知誰起頭喊了句：&ldo;和大人，標下坐地遠，聽不見，您大點聲兒！&rdo;

眾將士如被點起了捻子的炮仗，至此炸鍋似地叫嚷起鬨起來：&ldo;對呀，和大人，您這麼啞的聲兒，給您自個兒宣旨哪？！&rdo;

&ldo;聲這麼小，和個女人似的！&rdo;

&ldo;可不是！看他面白皮淨的，該不會沒下面那話兒吧？啊？！&rdo;

鬨堂大笑中有人道：&ldo;別這麼說，和大人還是跟咱桂軍門打過金川的！&rdo;

&ldo;就他這熊樣？金川兵見了他還當是娘麼，拖回去做壓寨夫人去！&rdo;

&ldo;是孬種吧‐‐金川兵剛衝過來就嚇地掉褲子！&rdo;

此起彼伏。鬨笑聲一浪高過一浪‐‐和珅第一次覺得站不穩似地周身顫抖‐‐

他熊樣他孬種？當年在金川殺地血流成河單槍匹馬殺進重圍救出溫福救出海